中央有一個黃金燭台,一團小小的火焰燃燒在其中。

沒有燈油沒有任何染料痕跡,突兀地燃燒著。

明明隻有一小團火焰卻將整個房間照得通明,甚至刺眼。

我們靠近的時候,火焰驟然消失,就好像被吞噬掉了一樣,狹小的空間又恢複一片漆黑。

拿出照明燈,石屋的一冊有一個很窄的通道,僅容一人通過的樣子。

維卡走在我後麵,我們相繼進入通道。

逆生劍在我們頭頂盤旋。

突然,一道光落下,在狹隘的通道裏照出一個仿佛是獨立的空間,明亮,刺眼。

迷障×黑暗

深紫色的祭祀服,胸口是一個十字紋鏤空。

白色的長發一直拖在地上,雙手合十。

光照亮了她的臉龐,蒼白,病態。

“歡迎來到神聖殿堂。”明明唇齒沒有任何開合,聲音卻像從四麵八方籠罩過來。

一道嬌小的身影徑直衝了過去,就這樣徒然穿過那個女子的身影,仿佛是石子擊落了水麵蕩漾起一陣波紋。

戲謔的笑聲從四麵八方傳來,嘲諷又悲傷,輕蔑又無奈。

“請兩位接受洗禮。”

猛地回過頭,那身影已經不見了,剛才是什麼?幻影嗎?

徒留狹小無盡的過道。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科幻劇場嗎?

真是無趣,我撇了撇嘴,正要走回維卡身邊。

腳下突然開始冒出煙霧,迅速彌漫,紮眼之間,視線竟然就被完全遮蔽,不對,不止視線,聽覺,甚至五感,仿佛進入了獨立空間一樣。

“維卡叔叔?”我高聲叫了一句。

沒有任何回應,微微皺起眉頭,剛才應該隻差了幾步的距離罷了,轉眼就不見了嗎?

又或者他無法聽到?或者無法作出回應……

洗禮?真是無聊的字眼,當自己是神嗎?

煙霧的盡頭,走來一個女子,她抬起手,然後被一個小小的身子擊倒,血流成河。

那個人是,阿麼吧……

又是一個女人,掛著虛偽的笑容慢慢放大,我曾經叫她媽媽,後來她變成了瘋子。

那個女子在那裏吵鬧了很久,說著奇怪又熟悉的話,表情豐富,聲音高亢,起伏不平。

然後是個穿著得體,笑得無比溫柔的男人,我曾經叫他哥哥,後來他自殺了。

在那裏笑個不停,一個勁地叫我的名字,一會生氣一會又是一臉不可置信。

我拍了拍衣衫,坐在地上,盤起腿,一手撐著頭,側過身子,一手在地麵敲打。

嘴角輕輕揚起。

演員又換了,這次是誰?,真是陌生的麵容,哦,好像是叫八雲……

這人是配角吧,出場時間還真是短,居然直接就死了,那個女孩?恩,應該是我吧,我親手殺死了他。

到我上場了嗎?

果然呢,九夜,安靜地走向‘我’,臉上留著決然的淚水,擁抱的時候伸出手的匕首,在抵觸到肌膚的一瞬間停了下來,然後‘我’抬起手,輕輕把刀紮進自己的心髒,臉上沒有一點痛苦……

接著是一個狼狽的女人,滿臉血跡,空洞悲涼,偏偏那眼睛裏還不停地流下了液體。

‘我’走到她身前,伸出手,輕輕撫著她的背,哢噠一聲。

沒有了一點喘熄。

我記得,她叫妮薇……

這次是一個男子,麵對著‘我’說了奇怪的話,然後‘我’就殺死了他。

我記得他的名字是我取的呢,他叫蒼,我對他說,他是自己的天。

真是好笑,有誰能當自己的天?天永遠隻能俯視這個世界,永遠無法參與,不過是個可悲的旁觀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