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那些歲月的一幕幕都在他的眼前閃過,每一幕都鮮活無比……不,這一切不應該是夢,他一定在那樣一個地方生存過,感受過父母的寵愛,有一個被他當做目標、卻永遠都無法追上的對象。
至少他是這麼相信著。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老舊的手機響起了同樣老舊的音樂,走回床上拿到手機,即使隻是看著來電顯示上麵的名字,他也能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羅蘊晨。”
“沐君安,你死哪兒去了?不是說等會兒一起看流星的嗎?”
羅蘊晨?流星?沐君安想不想,直接對著電話道:“阿晨,不要去看流星了。”
“啊?為什麼?你不是說終於從那個吝嗇鬼的手裏轉正了,所以要好好慶祝嗎?”
沐君安的眼睛暗了暗,他總不可能說這次流星會讓他喪命吧,就是也許不會,他也不想冒這個險:“沒什麼,就是突然不想了。”
“君安,你瞞著我什麼了?從小你就是這樣,別當我聽不出來。”
沐君安張了張嘴,想說他沒瞞什麼,但是這句話怎麼都沒有說出來,隻好閉上了嘴。
但是熟知好友個性的羅蘊晨絕對不會就此罷休,他的潑辣那是出了名的:“君安,你說,是不是又有人欺負你了?我都說你該硬的時候要硬起來了,不知道現在的人柿子都是挑軟的捏啊。把名字報給我,或者告訴我你在哪兒出的事,膽敢欺負小爺的人,也要看爺願不願意。”
“沒有……”握著電話筒,許久不曾被人用這種方式關心的沐君安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要怎麼回話,過了好幾秒才把那種快被遺忘的感覺找了回來:“阿晨,有一件事……你會相信我吧,不會把我賣了吧?”
“賣你?你早就是小爺的人了,想賣都賣不出去!堂下的,有冤情還不快快說出,爺等得都快急死了。”
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沐君安把他經曆過的事情,改頭換麵了一番說了出來。沒有人魚、沒有未來,就好像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重生故事,隻是最後主角直接死了,而沒有回來。
“呼呼、呼呼、噩夢飛去啊。”像安慰小孩子一般的安慰了幾句沐君安,羅蘊晨緊接著就是一邊數落安其羅的優柔寡斷,一邊罵著安其羅的未婚夫沒擔當。
沐君安聽著羅蘊晨毫不留情的毒舌,頓時感覺臉發燒。
不是他臉皮薄了,而是估計任何一個人聽到別人把自己感覺過的還不錯的人生評論的沒有一絲讓人覺得滿意的地方,都會臉紅訕笑吧。
最後,羅蘊晨還來了一個像模像樣的總結:“所以說,君安你現在這種情況,就是所謂的噩夢後遺症?”
“滾!”
“好好,我滾去睡覺了,明天記得出來,千萬別忘記了,我在老地方等你。”
“恩恩,知道了。晚安。”
掛掉電話,沐君安舒了一口氣,但是心裏的沉重沒有一絲放下。
一個電話,好像塵封起來的記憶全部浮現了出來,那一天也是這樣,轉正、電話、流星雨,本來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卻在他們看據說多少多少年才能看到一次的流星雨的時候,一顆流星突然脫離了軌道砸了過來,正好砸中了沒有避開的他。
羅蘊晨如何了他不知道,但是在最初知道自己穿越了的時候,回家,看一眼羅蘊晨就是他堅持著活下去的唯一目標。
現在,死亡應該是避過去了吧,但是父親、母父呢?由爺爺帶大的他,這是第一次品嚐到有父母的滋味,他不舍得放棄。
說回來,實際上就是他自私而又貪婪吧,什麼都想要,卻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