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蘿一陣心疼,這種感覺立刻激起了神經中衝動的基因。她皺了皺眉頭,一個健步跳起三米高,手中的竹骨傘葉邊緣的脆鈴“叮叮咚咚”的鳴叫起來。

它們隻有在觸到主人的怒火和周圍的殺氣才有這樣的反應。

血色的氣狀漣漪自傘尖射出,風刃般的力量一圈一圈擊向角落裏的男人。

嶽斯弦不急不慢的掐掉了煙頭,那完美的臉部輪廓在黑暗中抬起,若隱若現,宛如神。“你和那小子是完美搭檔,都是來送死的。”

空氣中的塵埃被他凝結成了最好的保護屏障,他輕而易舉的躲閃著,那些被彈開的血色漣漪如煙花般,盛開在一刹那。

“我得謝謝你,為我和漣歆的見麵送上這麼美的開場儀式。”◤◤

“去死。”錦蘿咬咬牙,在半空中力氣殆盡後,她將傘葉大開,隨即落葉般腳尖輕巧的降在水晶棺上。

這個動作看在嶽斯弦眼中,就如同一種挑釁,瞬間他的臉色冷厲下來。“走開,”他隔著一段距離眯起了眼:“從我的漣歆身上移開,聽到沒有。”

錦蘿低著頭,對這個命令的語氣熟視無睹。反而突然間將傘尖掉頭,對準水晶棺就是一道術法激光。

“臭丫頭!”嶽斯弦忽的像變了一個人,三兩步向著這邊衝來。

術法對這堅硬異常的水晶棺的擊打效果很差,連續的光束隻是打得棺壁上一道淺淺的印痕。

肖一瞳被男人的叫囂震得腦袋“嗡”的一聲,隨即很快清醒過來,顧不得渾身的疼痛。一睜眼便看見錦蘿被漂浮在空中的半透明的鞭子打中肩膀,從水晶棺上一頭跌下來。

嶽斯弦的狠戾暴露無遺。

肖一瞳罵了聲從地麵上跳著站起身來。他的聲音已經在反複的折騰中變得沙啞,怪異無比,幾乎隻有他自己聽得懂他在說什麼。

“你是不是男人,你怎麼能打一個女生!你放開她,嶽斯弦,你個王八蛋……”

嶽斯弦用腳踢著蜷縮在地上的女生。髒兮兮的水泥地麵,透過那一頭濃密的金黃色卷發中,露出來的半張白皙的小臉正在隔著老遠對著他艱難的笑。

“沒事的,一瞳哥。”

肖一瞳看得清她的唇語,他看著她在受苦,可是被困在這裏的他是這麼的無能為力。捂住心口,他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水晶壁上。

與此同時,錦蘿的小腦袋撞在了水晶棺的邊緣。這樣一撞,四周仿佛突然安靜下來,撇開傷口的不適,紛雜的思緒一下子被耳朵貼上的水晶壁裏麵的細微的聲音所吸引。

那是個婉轉的女聲,聲音如泉水涓涓流淌,慢慢波動著她的耳膜。

“你在和我說話?”錦蘿心中一跳,小聲回應。她這才想起自己其實也是個名副其實的魂魅,有著和魂魄交流的天賦。

“求你,幫我一個忙好嗎?”這個來自六十年前的民國女子聲音裏滿是哀怨。

“什麼忙?”

女子頓了片刻:“求你,帶我去輪回道好嗎?或是,幹脆讓我徹底的死去吧,我受夠了,這六十年的煎熬,我受夠了……”

錦蘿瞳孔緊縮,她張了張口,不知該如何回答。

下一秒,她卻被身邊暴躁的男子一把拎了起來,對上他血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