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你能不能勝任了,”這管人力的胖子說話語調怪裏怪氣,死命盯著他,就生怕他趁自己不注意偷拿跑東西似的:“肖一瞳是吧,幹活手腳麻利不?”

他忙不迭的小雞啄米:“是,手腳非常健全!”

“誰問你健不健全了?!你當我是盲人啊,也罷,年輕人麼,應該比較靈活,留下來吧。”

聽對方發了話,肖一瞳暗地裏大舒了口氣,也吐了吐舌頭:“哎!”

此時的胖子已經將整張表瀏覽了一邊,突然想到了什麼,歪了腦袋帶著好笑的眼神看著木樁般站的筆直的家夥,然後緩緩開口:“看你的模樣,不去念書了嗎?不怕吃苦受累?”

“唉呀……您不知道,自打來了這錦川,我可以說是背到了家……”對於虛假陳述,肖一瞳早已做好了充足準備,台詞背的滾瓜爛熟。完畢了,他還露出肖一瞳式傻笑和標準的呆子爪頭動作。

“行,你先去領班那報道吧,待會兒再找人領你去宿舍。”胖子垂下眼皮,不再看他。

“謝謝您。”肖一瞳開心不已,拎著行李包向對方鞠了一躬,走出房門的刹那,燈光刺在自己臉上,他下意識伸出手遮擋,這才發覺額頭上已滿是汗珠。

原來說謊是件苦差事啊。不過,終究是第一步跨進來了。

人事部的辦公室逐漸安靜下來,胖子從座位上站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探頭觀察了番,又急忙返回,拿起桌上的話筒,按下一連串數字。

“老,老板,他來了。”

這棟建築物裏的另一處房間,一位緊身休閑西服的男子用兩根修長的指頭捏住手機放在耳畔,昏暗的光線中那雙鷹一般的眼睛忽明忽暗。

“考試開始。”他倏然笑了起來。

**********************************************************************

對於肖一瞳這樣能拖一天是一天的人來說,他也是知道的,今晚是他們約定潛入考試地點的最後期限。而兩位,怕是早就過來去積極熟悉這個新環境了。為了避免過早暴露在所謂的敵人眼中,他們商量的方案是互相之間不認識。可是,這娛樂城這麼大,以後又該怎麼接頭呢?

當天夜裏,肖一瞳就被領班帶去領了身藏青色的侍者服,轉而帶去一樓拐角處的員工宿舍。一路上他的手指不停往褲子口袋裏塞,觸摸那裏被塞進了的兩隻涼冰冰的小瓶子,模樣有些像中學時期流行的裝薰衣草的容器。錦蘿說這是米老太太最喜歡用的水係術法傳信工具,當有紙卷通過水係光影掉入刻有同樣術法符的瓶子裏,那瓶子便會震動,進而通知消息。

那幹嘛不直接發短信好了!肖一瞳記不清那些繁雜的術法訣,悶悶不樂的想了一路。等到員工宿舍門口的拐彎處,一個身影一閃而過,險些和他撞在了一起。

“對不起,對不起。”他覺得是自己走路分神,忙不迭地道歉,抬起頭卻愣住了。

這是一個看起來很怪異的老頭。走路蹣跚搖擺,嚴重的駝背使得身後像駱駝一般鼓了出來。這還稱不上怪異,關鍵的問題是他居然戴著個鮮豔紅色的呢絨頭巾,將頭發(或是光頭)緊緊包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