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深處,一隻不知名的黑色鳥兒發出尖厲的叫聲撲翅從我們麵前飛過,我被剛才那一出戲嚇得還沒緩過勁來,直直打了個寒噤。
他卻沉默不語,白了我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
溫墨前輩的新診所就在我家出門向左拐300米外的一個岔道口,是個很小卻很幹淨的地方,有著米白色乳膠漆的牆壁和黑色暗紋大理石地麵。
我每天至少花十八個小時蹲點那裏,借著白熾燈的光,躲在窗簾旁,有事沒事死死盯著人家出診開藥煲電話看雜誌睡覺,就差上廁所沒好意.
溫墨捂額歎息,一臉撿回來個掃把星的表情,而後他聽到前門那的動靜低頭收拾收拾準備開診。
“讓我再想想。”
“嗯!”我滿懷期待,實際上我的企盼完全找對了對象,隔一天過後,前輩從外麵進藥品回來,一進門就丟過來一把朱紅色的東西,我忙不迭的接住,是一把古典氣息十足的竹骨傘,八角墜著亮燦燦的小金鈴。
“這是……”我輕輕撐開它,傘柄是不粗不細正好的竹木,重量正好。
“握緊它,我來教你運氣和輸通內息,你需要將精神力與它連為一體,”他甩甩胳膊:“話說你不嫌重?果然魂魄有擺脫地心引力的天賦……”
“哪裏重啦,”我舉著傘葉在房間裏蹦來跳去,突然注意到傘柄末梢的紫晶戒指:“咦,這是什麼?”
“是式戒,沫沫你記著前輩的告戒,從今天起你便要對外宣稱是金係術師見習生,不要隨便顯出魂魅狀態,由其是在術師麵前,還有,外麵有太陽直射的日子絕對不要離開這把傘。”溫墨的瞳孔似一潭深淵,閃爍著冷淡的光點:“千萬要記著的還有,實體狀態的你唯一的軟肋便在心髒位置,你若其他地方受傷,感覺不到過多的疼痛也會正常恢複,除了心髒,最糟糕的結果可能會魂飛魄散……”
原來他也是婆婆媽媽的主,我於是笑的春花燦爛:“前輩,敬愛的前輩,挑重點的講吧,比如如何實體化啦要多久才能實體化啦,這種才是關鍵。”
白影一晃,他瞬間走過來給了我虛空的一板栗。
冬日的午後,空氣中飄蕩著小雪,天地潔白一片。我換上一套前輩送的燈芯絨棉衣,舉著那把已和我的身體接連的朱紅色竹骨傘和罷工的前輩在廣場上亂晃。
溫墨四十出頭,妻子早早的去世了以後又結了一次婚,沒有孩子,後來完全不合便分居兩地好些年了。據他自吹,他還是拿到過全國什麼高級醫師職稱的極少數頂尖人才,曾幾何時還在日本西歐留過學,主攻西醫,但中醫及藥理水平也絕不遜色。
我便撇嘴:“是頂尖人才還屈居於小小的錦川破爛胡同裏開診所,前輩你是看破紅塵還是當我是傻瓜?
“因為犯過錯誤嘛,被開除了嘛。”溫墨繼續習慣性的敲我腦袋:“哇,你看,那有麻辣涮,要不要吃?哦……我忘了,丫頭你不需要吃東西的,那我要不要去買你在這看著呢?”
前輩經常如此打擊我,我表示已經習以為常了。然而就在我想回應個大鬼臉的時候,不遠處迎麵走來的一個小小的身影霎時吸引了我的眼球。獨自一人背著書包的他應該是放學回家,頭發有些長了亂亂的像個鳥窩,他低垂著眼簾,一路踢著小石子逐步靠過來。
我嚇了一跳,趕緊背過身撇過傘拽著溫墨的衣袖:“前輩前輩,我們去吃那個吧,帶上我去吃吧,我好餓啊。”
“啊?”他錯愕了下,眼神向那方向一瞟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