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子糊成一團,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他大掌撫著她的頸子,得意地感覺她為他而起的悸動。

“可是……可是……這樣對我不公平。”她推著他的肩膀,胸口熱辣辣般地痛著——她對這個男人沒有把握,她完全不能想像他為她停留的場景。

“你要跟我談公平?”他黑眸一瞪,嗓門也大了起來。

“你現在是以事後諸葛的身份出現,你當然可以說一些‘早知道’的話。但事實就是——你那時也有可能對我不耐煩,也有可能認為我和孩子拖垮你的自由。得不到的總是比較好,不是嗎?”她一手撫在他手臂上,卻不知是想安撫誰的情緒。

“你不能拿你假設的事情來否定我!我也有可能成為居家型男人!”

“那你回答我,我的猜測有可能嗎?”

瞿峰看著她慧黠的眼,剛毅臉孔又橫眉豎目了起來。

“有!”他沒好氣地說道。

“總之,當年是我的衝動造就現在的結果,由我來承擔也是應該的。”她揉著疼痛的雙鬢,突然覺得好疲憊,隻想先回去休息。“我想,現在已經晚了……”

“晚你個大頭!你給我聽清楚了——”他抓住她的肩膀,咆哮出聲。“我愛你!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了!”

何舒雅呆住,腦中霎時一片空白。

她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實木地板上。

他說——他愛她。

瞿峰站到她麵前,等待她欣喜若狂的表情。

誰知道她不但沒有欣喜若狂,還震驚到連眼睛都忘了要眨。

“你那是什麼表情?難道我剛才說的是我得了絕症?”他板著臉,不爽地說道。

何舒雅仰望著他氣呼呼的臉龐,她用力抱住雙膝,把臉埋入其間。

如果是以前的她,會因為這句話而高興到飛上天,但現在的她,被生命磨得有了棱角,聽見這樣的話隻覺得太夢幻。

“你不能這樣衝出來,然後把別人的世界弄得天翻地覆。”她喃喃自語著,全身不停地發抖。

“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瞿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原本想雲淡風輕的語氣卻忍不住激動起來。“我回來台灣看案子,然後路邊跳出一個孩子叫我爸爸,究竟是誰把誰的世界弄得天翻地覆?”

“對不起。”她瑟縮了下`身子。

瞿峰在她身邊坐下,不由份說便攬過她的肩膀。

“對不起你個大頭鬼。反正,現在的問題就是——看是你要處理你那個男友,還是我來處理。”

“你不可以這樣霸道。”她用力搖頭。

“誰理你說什麼。反正,從現在開始,所有決定都由我來作主!誰叫你當年決定生孩子,也沒知會過我一聲。”最後一句,說得咬牙切齒,雙頰扭曲。

“那是不一樣的事。”

“哪裏不一樣,反正都是獨斷獨行。”他不客氣地說道。

“給我一點時間。”她抓著他的手,眼巴巴地看著他。

“不給。”

“我們已經分開四年了,誰敢保證一切會不會和從前一樣。”

“我敢保證。”他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斬釘截鐵地說道。

她瞅著他,不自覺地揪住胸`前的衣,好似她握住的是自己慌亂的心跳一樣。

生活裏太多柴米油鹽,她不知道他願意走入多少,陪孩子玩是有趣的事,但養育孩子不是。

“但我不敢相信你。”何舒雅低語著。

瞿峰被他的話狠耍了一巴掌,臉色霎時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