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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子,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我昨晚明明聽到你的聲音,抱的人卻是她!她昨天怎麼會灑你的香水?她對你說了什麼?”
鈴子一看大炮口居然對準她,馬上轉身落跑。傻子才會在他的怒火下,說出一切都是她的計謀——讓何舒雅穿她的衣服、灑她的香水、和她一同進到房裏,然後隻留何舒雅一人在房間裏……
瞿峰瞪著鈴子畏罪潛逃的背景,正想追上,但雙腿卻無力地讓他隻能沿著牆壁滑下。
他想問清楚所有的陰謀詭計,但問清楚了又有什麼用?
何舒雅已經離開了……
隔天,瞿峰因為放不下心,還是追回了台灣,但何舒雅的姑姑說她外出參加社團活動到了偏僻小學服務。
他知道那隻是何舒雅之前用來隱瞞和他一同出國的借口,可恨的是,他也不知道她跑到哪裏。
於是,他每天在她住的地方等人,去他們偶爾會一起用餐的地方找人,不然就是在家裏閑晃,試圖從何舒雅姑姑口中知道她的消息。
偏偏,他還沒找到何舒雅,他手邊幾項工程都已經迫在眉睫。結構工程師跟他親自討論狀況,另外一件大型公共工程的討論會議也緊逼在身後,他的特助及事務所夥伴乞求著他快點回來處理一百件小事,否則就要辭職走人……
於是,瞿峰隻好在何舒雅租所的信箱裏塞入要她跟他聯係的字條,飛回了英國。
然後,等到他回英國後,再次撥打何舒雅出租地方的電話時,她的號碼成了空號,擺明了存心不跟他有任何可聯絡。
他寫E-mail給她,她隻回了幾行——
我已有了新男友,希望你不要再造成我的困擾。
瞿峰接到信的那一天,暴跳如雷,罵哭了兩個助理。然後,他躲起來,整整十天都沒出過房門。
好吧,他確實從不知道為一個女人安定下來的感覺是什麼!因為他這輩子壓根兒沒想過對他來說,還有比自由更讓他在乎的事。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如果何舒雅願意給機會,隻要不是一下子把婚姻這頂大帽子硬是往他頭上套的話,他願意握住她的手,嚐試著繼續往下走。
隻是,何舒雅連機會都不給他,轉身就走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女人,竟然有法子做得比他還狠心,他又豈能輸給她?
就這樣,瞿峰走出龜居十天的房間,更加投入事業裏。
隔年的暑假,瞿峰再度回到台灣,家人說何舒雅的姑姑已經離職半年,還說何舒雅已經有了要好男友,兩人還沒畢業就訂了婚,準備一畢業就一塊兒到東南亞教書。
瞿峰失眠了一夜,隔天便飛回了英國。
之後,他開始更加瘋狂地投入工作,脾氣變得更差。此時的他,完全提不起興致和人有過多接觸,更遑論是跟異性打交道。
一年後,在他因為猛爆性肝炎而入院急診的那天,成為建築大獎史上最年輕的得主。
生死之間走了一遭,他推掉了一半的工作,隱居到山林裏,隻做他想做的事。想念她時,他就卯起來為“他們”的家畫設計圖、做家具。
胸口空蕩蕩地像少了什麼,他也無所謂了。反正,他還有作品和他相伴一生,這樣就夠了……
四年後——
馬的!他討厭人擠人的城市,但他更討厭連間7-11都沒有的鄉下地方! 三十六歲的瞿峰大步踩過塵土飛揚的黃土地,黑瞳怒瞪著兩旁的農田,對著田裏的稻草人大聲斥道:“有沒有搞錯!這裏不是便利商店滿天飛的台灣嗎?”
想他平時可以半個月躲在深山林中不見人影,可他隻要一回台灣,他就是要看到便利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