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強看著沉默的於啟林,對於他,似乎很有耐心,掏出煙又續上了一根。
“能告訴我,野豬的生死嗎?”於啟林問。
“都還好”徐誌強點了點頭,雖然於啟林看不見。
“來吧”於啟林強撐著身子站起來,雖然有些踉蹌,但是筆直的身子依舊沒有倒下,徐誌強搖了搖頭,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心,大手一輝,周圍的男子看見後,抄起片刀朝於啟林衝去。
“住手”突然一聲怒吼,所有人不由的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一邊,陳海獨自一人,空著雙手向這邊走來,臉上微微發紅的臉頰似乎剛經過劇烈的奔跑,徐誌強緊皺著眉頭,看著陳海。
“強子,給我一個麵子,讓我把他帶走”陳海看著徐誌強吼道,看樣子兩人的關係並不一般,這一下周圍的人也不敢繼續動手了。
“阿海,你了解我,別讓我難做,你走吧”徐誌強有些糾結。
“這麼多年了,這次你利用我,達到了你的目的,已經足夠了,難道連我這一個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實現嗎?”陳海看起來有些生氣。
“這小子跟你有無親無故的,你有什麼理由要我放了他,而且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放了他,等於放虎歸山,你讓我怎麼給兄弟們交代”徐誌強指了指周圍的人,無奈的說。
“沒有什麼理由,今天,我既然站在了這裏,你給一句痛快話,放不放人,如果放,人我現在帶走,如果不放,那就踏著我的屍體過去”陳海憤怒的說道,走到於啟林的身邊,俯身撿起一把片刀,看樣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徐誌強為難了,他很了解陳海,就像陳海了解他一樣,兩人這麼多年了,彼此之間的感情也隻有兩人知道,但是,於啟林,他即使隻是初步的了解,他也很清楚,兩人之間的仇恨,如果這次真的放任對方離開,對自己的將來絕對是一大阻力。
兩個多小時後,在逍遙酒吧,於啟林躺在床上,一名大夫和幾名護士不斷的忙活著,陳海坐在門口,不斷的抽著煙,煙頭丟了一地,旁邊站著兩名男子。
在兩個小時以前,徐誌強思索了片刻之後,終於是答應放人,畢竟於啟林的眼睛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而且對於和陳海的感情,雖然別人不知道,但是都看的出來,徐誌強那種發自內心的珍惜。
陳還坐在外麵,思緒萬千,對於剛才的舉動,絕對不是一時衝動,對於裏麵的於啟林,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感覺兩人之間一種莫名的緣分在內,從當初的第一次見麵,到現在,兩人雖然沒有過多的交集,卻像是相熟多年的好友一般。
過了一個多小時,房門打開,醫生滿頭大汗的走了出來,旁邊的陳海連忙站起來,有些擔心的看著。
“命是保住了,但是眼睛能不能保住還得看他自己的造化”醫生搖了搖頭,於啟林身上的傷口太多了,而且已經被致盲的時間太長,他隻能盡自己的能力,但是一切都還未知。
“謝謝了醫生,阿彪,帶醫生去拿錢”陳海說了一句,自己推開房門走進房間,看著躺在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於啟林,歎了口氣。
這件事情很快傳到了公安局,畢竟幾十人的傷亡不是一件小事,雖然徐誌強隱藏的很好,但是誰也沒有辦法保證他手中就沒有臥底,各個掌櫃之中總是有那麼一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將這件事情宣揚的到處都是。
傳言越演越烈,到最後傳出,徐誌強抓了野豬、周軍、安永強、王強四人,於啟林帶人去救,卻遭到埋伏,徐誌強利用野豬幾人做人質,於啟林束手無策,隻能就擒,被徐誌強挖了雙眼,丟下懸崖。
這個謠言一傳到陸雨婷的耳中,她整個人都呆住了,在辦公室裏麵整個人心神不寧的,因為這次的事情,新來的市長更加的暴怒,上任還沒幾天呢,大事層出不窮的,這樣下去,他的仕途可以說已經毀了。
公安局抽調周邊分局警力,全力搜索,但是狡猾的徐誌強根本不會給警察留下任何的線索,早已帶人離去。
又是一次無功而返,陸雨婷獨自一人來到野林酒吧,看著那緊閉的大門,腦海中不斷的回蕩著那些謠言,她不相信,卻無法不信。
這是他曾經生活的地方,現在屍骨無存,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從自己認識他第一天開始,陸雨婷變發現,自己的生活不知不覺的在改變著,從以前的平凡,到現在時時刻刻充滿了驚心動魄。
或許,又像上次一樣吧,不管多麼艱難的處境,不管多麼危險的環境,他都能生存下來,陸雨婷隻能如此的安慰自己,她沒有哭,因為已經沒有意義了,在失去了父親之後,她發誓,自己要變的堅強,要不然,誰能來替她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