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是楊家。天家是天家。在天下人眼裡我哥隻是個男後罷了。要不我哥的兒子怎麼連楊家的姓氏都保不住!”隻要一想到楊禹軒即將改姓的事楊緋兒的心中就怒火中燒。在她看來孫露地這一舉動無疑是在過河拆橋。一旦楊禹軒改姓為孫,那楊家日後也會像歷史上的諸多外戚那般泯滅得毫無蹤跡。楊緋兒當然不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為此她才將如此迫切地想要同皇室聯姻。隻是孫露那邊一再地拒絕與她。這便萌生了楊緋兒而今的焦慮。
“皇長子此番改姓乃是為了社稷著想。相信紹清若是在世也會顧及大局的。至於二皇子的婚事,想來陛下自有打算吧。”陳家明深吸了口氣打算給妻子最後一次機會。
“自有打算?哼!她孫露不肯將女兒嫁與陳家。倒是可以看著女兒到處勾搭男人!”楊緋兒放肆地笑道。
啪地一聲,陳家明狠狠地扇了楊緋兒一巴掌。這是他第一次打妻子,恐怕也是最後一次動手。而挨了一巴掌的楊緋兒則瞪大著不置可否的眼睛喃喃道:“你竟然打我!陳家明你……”
無論楊緋兒如何歇斯底裡的斯吼,對於最後一道感情防線崩潰地陳家明來說都已經沒了意義。隻見他渾然不顧砸在身上的茶杯,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關上了房門。此時院子裡頭空無一人,惟有兩名身材高大的家丁猶如鐵塔一般守在院門口。一陣清風略過。陳家明緩緩地鐵青著臉向二人命令道:“讓管家準備好車馬送夫人去新安養病。”
深夜裡一輛四周蒙得嚴嚴實實的馬車從南京飛馳而出,同樣的月色下嘉定城內地韓半瓶則在一塊銀圓一塊銀圓地數著屬於他的財富。而今地他早已從一個身無分文的小人物一躍成為了家財萬貫的大人物。窮人羨慕他的財富,富人看重他的權勢。而他韓半瓶卻躲在黑幕地背後吃吃地嘲笑著世人的愚蠢。事實上這種玩弄世人地成就感遠比眼前的銀圓更能讓韓半瓶感到著迷。那女人不是嘲笑自己是個沒有用的窮光蛋嗎。可現在就是自己這個窮光蛋空手套白狼把那些員外、老闆們耍得團團轉。讓他們心甘情願把萬貫家財送到他這個窮光蛋的手裡!
韓半瓶深吸一口氣將最後一卷銀圓包好擺進了麵前的錢箱之中。他從不認為自己這麼做有什麼錯。在他看來那些上當的人本身就是些為富不仁的人。自己這是在替天行道。這從自己屢次輕易得手上就可以看出連老天爺也在幫著自己。更何況在那些所謂的受害者之中又有幾人敢站出來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是無辜的。老實說,韓半瓶的手段並不算高明。隻要稍微仔細一點的人都能輕易地拆穿他設下的騙局。然則整個嘉定城中肯站出來質疑他的人卻是寥寥無幾。這其中固然有人性貪婪的因素。可誰又能保證那些受騙者之中沒有看穿騙局卻又故意身處其中的人。反正隻要大賺一票然後再抽身走人就可以了。至於其他人會不會有損失,會不會傾家蕩產那根本不管我地事。
正是諸多抱著這樣想法的人促成了眼前的這場驚天騙局。這些可以說都是韓半瓶的同夥。既然有那麼多的“誌同道合”者存在。韓大老闆自然是可以高枕無憂地繼續著自己的騙局。隻是這幾天韓半瓶總是隱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能是行騙的時間長了吧。如今的韓半瓶不僅多疑,甚至還有那麼點神經質。↓思↓兔↓在↓線↓閱↓讀↓
“咳。或許是該到收手的時候了吧。”韓半瓶一邊將箱子鎖上一邊在心中如此盤算著。隻是這樣的盤算他之前也想過多次每一次卻都不了了之。或許是現在進行得實在太快也太順利。或許韓半瓶現在已經迷上了這種耍弄人的勾當,或許他就喜歡看那些所謂的精英們在自己麵前露出那種卑微而又貪婪的模樣。總之韓半瓶打心底裡不想這麼快就結束這場騙局。不過他也並非沒有給自己留下後路。想到這裡韓半瓶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內衣深處的一個暗口袋。那裡塞著一張在海內海外都可兌換的萬兩銀票以及一張隨時都可以上船出航地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