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節(1 / 3)

地打起了招呼。論起在復興黨中的輩分來閻爾梅遠在黃宗羲之上,加上他當年又是女皇身邊的首席幕僚。自然不會像尋常人等那般在首相麵前卑躬屈膝。

“那裡,閻老可是稀客啊。”經過最初的遲疑之後黃宗羲打著哈哈上了馬車。首相的專車為了滿足開會的需要在空間上本就比一般的馬車要大上些許。因此就算車裡突然冒出兩個人來也絲毫沒有影響到車廂的舒適性。外邊的車夫眼見正主上了車立刻揚起了馬鞭,車輪伴著馬蹄有節奏地滾動起來。

車廂內黃宗羲瞥了一眼坐在對麵的冒辟疆發現他正低著頭默不作聲,便心知閻爾梅已從其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情況。於是他當下不動聲色地向對方寒暄道:“閻老學識廣博,這次承蒙陛下召見,想必定是語驚四座吧。”

“老夫不過是湊個數而已。若論學識怎及得上陳老。”閻爾梅朝天拱了拱手隨即嘿嘿一笑道:“倒是大人您這幾年政績斐然,內定國債、外平印度洋,世人皆稱大人為我中華的良相啊。”

照理說給閻爾梅這麼一捧黃宗羲多少該有些得意才是。可這會兒他剛從女皇那邊碰釘子回來。一想到陳家明離去時神定氣閑的模樣,黃宗羲便覺得這“良相”地稱謂多少有那麼一點的鬱悶。於是他苦笑了一下擺手道:“閻老說笑了。一切都是陛下的聖斷。黃某隻是尊旨辦差罷了。”

“那陛下對嘉定的事又有何決斷呢?”閻爾梅冷不丁地問道。而一旁一直低著頭的冒辟疆也跟著抬起了頭微微伸著腦袋似乎急切地想知道來自女皇的決斷。

“法辦。”黃宗羲隻是簡單地吐出了兩個字。但這兩個字背後所包含的意義卻是遠比千言萬語還要深。無怪乎,冒辟疆一聽是這兩個字立即瞥了一眼閻爾梅然後頹然地垂下了腦袋。想來剛才他已同閻爾梅討論過相關問題。而對方的回答恰恰正是這個他最不樂意聽見的答案。

不過閻爾梅卻似乎早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卻見他不動聲色地瞅著默不作聲地兩人,隨即語調輕鬆地說道:“就是嘛。有誰見過東家存心整跨家業的。掌櫃的縱有千般不是這家業終歸是自己的啊。”

“閻老說得是。隻是聖上如此投鼠忌器恐怕後患無窮啊。”說話的是冒辟疆。相比之前一直在旁袖手旁觀的黃宗羲而言他在這件事上顯然陷得更深。一想到東窗事發後可能遭到的報復冒辟疆又是害怕又是不甘。

“知道陛下投鼠忌器做臣子的就更應該體諒聖意才是啊。”閻爾梅這話說得多少有那麼一點訓教的味道。待見兩個位高權重的大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不禁嘆了口氣隨即轉了口風安慰道:“兩位大人不必如此。東家終歸是東家。掌櫃也終歸是掌櫃。再說東家手底下也並非隻有一個掌櫃。”

“閻老此話怎講?”眼見閻爾梅說得意味深長冒辟疆再一次探起了身子問道。

然而閻爾梅卻撣了撣袍子上的灰塵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國會召開在即諸位大人恐怕最關心的還是明年的大選吧?”

一聽閻爾梅提起了大選,剛才還躍躍欲試的冒辟疆頓時又拉起了臉。心想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當下便興致索然地努了努嘴道:“此次內閣派人暗中調查嘉定一案恐怕是踩了人家的尾巴。以商會的脾性明年的大選還是個未知數呢。”

“冒大人此言差矣。你怎知商會就不樂得瞧見姓陳地被踩尾巴。”閻爾梅眨了眨眼睛道。

此時在一旁聽了許久的黃宗羲微微皺起了眉頭接口道:“可是楊氏一族自從楊老太爺過世後就一蹶不振了。連馮貴那樣的老部下而今都投了陳氏一族,想要仰仗楊氏恐怕有些困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