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說得是。不過您看這事會不會真同商會那邊有關聯啊?”被姚啟聖稱做伯鸞的男子聽罷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後反問道。
此人姓高名鵬。字伯鸞,雖是上一科的進士但官銜卻並不高。這次姚啟聖之所以獨將他帶在身邊一來是看重其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衝勁。二來也是出於對方與自己的同門之誼。再來就是臨走之前王夫之對其的託付。而今的東林黨正值青黃不接的當口上。因此姚啟聖十分能理解王夫之如此看重高鵬這類年輕官吏的心情。不過此刻聽高鵬這麼一問。姚啟聖不禁在心裡暗自感嘆年輕人的性子就是燥了些。不過他本人又何嘗不是在心中躍躍欲試著能在這小小的嘉定城內逮到大魚。想到這兒他當即不動聲色的擺手道:“而今尚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此事與商會有牽連。還不能這麼早的下此武斷。”
確鑿的證據?高鵬的心頭不禁泛起了一陣無聲的冷笑。要想查明此事事實很簡單隻要去同香江商會核對一下看看有無這樁買賣就可以水落石出了。誠然此事現如今已經牽涉到了不少江南的地主財閥,可隻要處理得公正公開還是能很快平息的。畢竟真要追究起來那也隻能怪他們自己太貪心。然而此時姚啟聖與他卻不辭辛苦的親自跑來調查此事。難道真是為了查明真相嗎?還是為了查明上邊想要的真相?作為一個低級官僚高鵬自知無權過問背後的原由。但他卻十分認同他們現在的做法。甚至覺得自己此刻肩負的是一樁事關涉及的任務。於是不再多想的他跟著便恭敬的附和道:“大人教訓的是。”
然而此時的高鵬又何嘗會想得到就在他與姚啟聖打探大興號底細的同時。有幾雙眼睛也同樣在角落裡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這一年火爐南京的夏日又悶又熱。深夜裡依舊濕熱的空氣不僅將蜻蜓之類的飛蟲壓得低低的。同樣也擾得人們難以入夢鄉。
楊緋兒或許是這個夏夜諸多失眠者中的一員。但讓她在三更時分挑燈夜讀的卻決非這悶熱的天氣。卻見此時的她依靠在雕花花梨木長椅之上閱覽手中的書信。一席煙霞色拽的錦鄉長裙在燭光的映襯下折射出絢麗多變的光芒。雖然對麵的角落裡一座風輪正通過麵前青瓷缸內的冰塊送出席席涼風。可身處其中的楊緋兒依舊覺得自己的臉上一陣陣的燥熱。似乎是忍耐達到了極點。卻見她啪的一聲就將那書信拍在了一旁的幾案上道:“反了,反了!都是一幫吃裡扒外的東西!”
被楊緋兒如此火山爆發假的一嗬,對麵的馮貴先是眼皮子一跳,隨即連忙誠惶誠恐的相勸道:“夫人請息怒。”
“息怒?現在有人都快騎到咱家的脖子上把刀抵在咱喉嚨上了。你叫我怎麼息怒?”楊緋兒以其一貫尖銳的嗓門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