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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全天下當娘的,黃山老母為此前來為兒子說情,在我靈鷲宮上哭了個把時辰,直哭得肝腸寸斷,將這斷袖的厲害處,給我說了個通透。隻說得我在三伏天裏,流了一身冷汗。
若不是黃山老母提醒,我還真沒有去多想。上回寒兒給我畫了一副秋杏納涼圖。他身邊那名喚容曉的隨侍給我一旁打著扇子,寒兒順帶把他也入畫了。下回我竟瞧見劍銘朝寒兒撒嬌,讓寒兒也得給他畫一副去。寒兒不理會他,他還生悶氣了,場麵實在十分肉麻。再來就是容曉這個少年,平素端茶倒水的無微不至,那時瞧著還誇他細致,如今想來,根本就是娘娘腔。我寒兒正值青春少艾,情[yù]懵懂未開,放任這兩個隱匿禍害,我如何能放得下心?
第二日,我便借故靈鷲宮裏缺人手,將這兩個調到後山,看守杏林去了。
寒兒這好孩子,也沒再讓我這當娘的操心,直至到我四萬歲的時候,傳來了讓我吃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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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22 12:39 |隻看該作者
寒兒不知怎麼的,竟從凡間救來了一頭妖狐。本來這事情的出發點是好的,要樂於救助仙僚同胞,平素我便是這麼教他的。可是寒兒這一次救的,很不一般。
寒兒有潔癖,他休寢的洞府,除了我,至今仍未聽說有哪個進過。可是寒兒不僅將他救下的狐妖迎入洞府,還同吃同睡,衣不解帶地伺候。聽說他還準備動用青丘隻有狐帝才有資格進入的雪魄玄洞為妖狐休養元神,這一切,完全符合了紅顏禍水、衝昏頭腦的特征。
要命的是,寒兒救的是一頭公狐狸。
湊巧這幾日赤鳳正在換毛,從後殿到他常活動的那片杏林一片鳳毛亂飛,瞧著委實頭疼。一旦侍女過去清掃,這頭赤鳳逮誰啄誰,十分任性。那位倒黴催的,正好由赤鳳來整治一下。
當晚我遣侍女拿著我的禦旨前往青丘,將那頭妖狐搶了過來。侍女幾乎是前腳稟報,寒兒後腳就到了。我一邊喝茶,一邊笑眯眯地與他說:“寒兒,你姣姣姐姐與一枝梅一起往東王島駐守去了,我這靈鷲宮連個得力的都沒有。你衡清叔叔你又是知曉的,他最近正在換毛,侍女又不敢近身,後殿正缺個掃地撿毛的,我瞧你救的那頭狐狸,正合適。”
衡清那縷仙元所化的赤鳳雖說如今靈智依舊未開,但在我的嚴令下,(jysq.net)誰也不敢對他有半絲不敬。寒兒感激他替我擋下一擊的恩情,一直以“衡清叔叔”稱呼赤鳳。
此時,寒兒端端正正坐在椅上,唇角隱隱有絲笑意。
“娘親就沒見一見這狐狸?”
我道:“我的確是準備明日見一見他,今兒卻有些遲了。後殿又亂糟糟的,便先安排他去打掃了。”我堂堂帝姬,這點矜持還是要的。
寒兒麵上露出啼笑皆非的神色,“娘親真的將他安頓到後殿掃地撿毛期了?”
我微笑道:“是啊。”
“娘親可知道,您這位掃地撿毛的,來曆可不簡單。娘親是否有興趣現在便隨我到後殿走上一趟?”
我這寒兒,也不知道在賣什麼關子。但隻一點,想將他的“心肝寶貝”接回去,那是萬萬不行的。
我不動聲色地滿足他的要求,隨他來到後殿。
外殿玉石基上沒半個影子,卻從裏麵傳來雞飛狗跳似的拍擊聲。按照往常的慣例,赤鳳此時該伸長了脖子滿屋子追著來者啄跑。近來他的遁速越發快了,隻怕狐狸已經吃了些苦頭。我朝阿寒瞟了一眼,果然見他平常冷靜的臉上露出關切之色。
我撮唇低呼了一聲,裏麵的赤鳳一聽到呼聲,立即拍翅從殿門飛了出來,雀躍著停在我腳下。
我勉勵地摸摸他的頭頂,又有幾片毛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