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來,敵人對我們的同伴所做的事情是如此殘忍,難道你們就不想為他們報仇嗎?作為一名士兵,你們的膽子不是早已經扔在了亞馬孫的雨林中了嗎?那麼艱苦的環境,蚊蟲叮咬,毒性襲遍全身,都沒有看見過你們露出一絲膽怯,如今麵對比巨蟒、鱷魚以食人蟻要渺小許多的敵人,你們懼怕了,但是你們可曾想過跟你們朝夕相處的隊友在死去的最後一刻都沒有放棄掙紮?”天昊站在眾士兵的麵前,厲聲說道,他不知道這樣的一段,他們會聽進去多少,但是他覺得但凡有血性的士兵,一定會提起精神來,為他們的同伴報仇。
不少士兵已經從驚恐中恢複過來,站得筆直,聽候天昊的命令。
天昊作為首領,他原本可以在後方運籌帷幄,然而為了穩定軍心,他帶著士兵衝鋒陷陣,走在最前頭。
這一場仗誰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在上戰場之前,他又打了個電話給靈兒,然而靈兒聽到他的聲音之後,直接掛斷了電話,他抬頭看向遠處灌草叢生,心裏不免有些難受,但是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指揮著士兵向前移動。
他們已經摸清了那幾百個人的隊伍究竟駐紮在何處,此時就期盼可以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但是這麼龐大的隊伍帶過去,沒有一丁點動靜顯然是不可能的。
“我先去探路。”刀疤臉微微點了下頭,說完便向前走去。
前麵的灌草有一人多高,如果裏麵躲了人,也看不出來,這樣一來,他們的損失就無法估量,刀疤臉的鼻子十分靈敏,他能分別出各種不同的氣味,如果前麵有人的味道,他一定可以聞得出來,而且他的警覺性也十分高,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這一次是跟天昊一起來的,天昊對他十分信任,如果不是因為他替天昊去做別的事情,這一次帶兵行動的領導人應該是他,而不是那個已經被挖了雙眼,割了鼻梁的人。
但是天昊決定的事情,他不會反駁,隻能替他先排除危險。
“轟!”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悶響。
刀疤臉急忙轉身看去,原本天昊所在的地方已經成了一個巨大的坑洞,他心一驚跑了回去,大喊起來:“先生!先生!”載著天昊的車從天上掉了下來,落在他麵前,碎片劃過他的手臂,撕開了一片衣服,血咕咕地往外湧,但是他顧不得那麼多,跑到燃燒的車旁查看著裏麵的情形,很顯然,裏麵的人沒有一個存活下來。
出師未捷身先死,這讓他如何跟夫人交代?
“先生……”他的表情漸漸變得凝重,等待著汽油燃燒盡了,他才仔細檢查著車子,車看起來並沒有任何不妥,而身後的那個巨坑,卻看起來十分眼熟。
“有地雷。”一個少校上前悄悄跟他說道。
地雷,在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埋有地雷?
他略一思忖,示意士兵們就地紮營,如果這裏埋有地雷,那麼前麵一定還會有,先生屍骨無存,他絕對不會放過那群人的!
“這件事先不要對任何人說。”因為士兵在後麵,隻知道前麵發生了爆炸,並不知道具體的情形。
“將軍他……”少校欲言又止。
刀疤臉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語氣冰冷:“現在開始,由我來指揮,務必完成將軍的指令。”他要親手砍下他們的頭顱用來祭奠先生。
仇恨在燃燒,刀疤臉看向前方,眯起了眼睛,既然那群人如此不上道,那他就讓他們嚐嚐他的厲害。
另外一邊。
“老大老大,我們埋的那顆地雷炸了一輛軍用吉普,而且裏麵坐著的那個男人似乎來頭不小。”有人欣喜地奔了進來,咋呼著。
坐在椅子上正在看書的男人嘴角彎起了一定的弧度,他還以為那顆地雷埋在那裏永遠都發揮不了作用了呢,原來是要炸出一條大魚來,他起身揮了揮手,示意那人出去,負手到背後來回踱了幾步,然而才跟身邊的人輕聲說了聲:“去查清楚那些是什麼人,還有那輛吉普車裏人的身份。”
“是。”那人微微彎了下腰,這才離開。
他聽從指令在這裏等候多時,一直沒有行動命令,雖然不知道主人想要做什麼,他還是很聽話地駐紮在這裏,沒有任何動作,而那個地雷,不過是他們閑暇時候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