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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唯聞落花語
作者:洛惜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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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壹
年少的我們揮霍著我們的青春,體味著轟轟烈烈的親情、友情和愛情,正如辛棄疾的《醜奴兒》中所寫: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我們年輕時的所謂愁苦其實是另一種形式的香甜,擁有青春的我們本就是快樂的一群人,所以當我們老了回首追憶往事時才發現,人一生最美好的那些日子,就在我們的天真中悄悄流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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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的天氣總是這樣,每逢熱的時候,就會感覺被撕掉了一層皮,可真要下起雨,又很難停下來,要不然我一個星期前洗的那雙運動鞋,怎麼會到現在還沒幹?
陰雨連綿的天氣讓我的心情不太好,即使是和許唯落一起吃飯也很難提起我的興致,坐在舒適的西餐廳裏我仍是渾身的不自在,現在想來,我已經和許唯落在這兒坐了半天了,卻從進了餐廳門就不曾給過他一個好臉色看。
“喂,怎麼老是苦著張臉,你‘老朋友’來了?”許唯落打趣道。
“滾,你才來了呢你!”我的話中滿是不耐煩的情緒。
雖然我知道許唯落是在想盡辦法使我開心起來,但低落的情緒讓我沒有任何心情還嘴。
許唯落看著我那張酷似“歐巴桑”的臉,皺皺眉頭,好像我在他美味的牛排上吐了一口口水,又或者是我在他的紅酒裏放了一隻蒼蠅。
“我說,羅默語,你有什麼事兒說出來成嗎?別憋著,畢竟咱們倆現在可相依為命著呢,你要是倒下去,誰給我做飯呀?”
敢情,我隻是個做飯的小保姆。
我抬起頭看他,卻發覺我的眼睛好像都不聚焦了,因為許唯落的影兒都重著,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
我這兩天精神恍惚到一定境界,它好像已經不在我的控製範圍之內了。
許唯落看情況不妙,摸摸我的額頭,說著:“有點兒燒哎,你病了怎麼不說呢?還穿著這麼點兒衣服,真是不知道你們這些女人是怎麼想的。”說完,便把衣服披在我身上,帶著他慣用的不容反抗的口氣說,“走,回家。”
熟悉的手掌,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關心,這一切好像成了他的習慣,可是有什麼用呢,他對我是如革命同誌般的感情,我怎麼會不了解,無奈的歎了口氣,隻得無力的攤在他身上。
就這樣吧,哪怕是一分鍾也好,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隻要曾經擁有,何必在乎天長地久。”
到現在我才覺得,這句話還真就是這麼回事,就算是那些注定了得不到的東西,曾經擁有過也算是好的吧。
今年我已經快22歲了,怪不得許唯落叫我“女人”,還真不太習慣。女孩到女人,往往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
不過,許唯落他也許永遠也不明白,我想做他的女人。可笑的是,他從不給我這個機會。
許唯落是我的高中同學,但不是一個班,也沒說過話,隻是知道彼此的大名而已。他知道我,是因為我瘋瘋癲癲的,一下就上台唱個歌獻醜,一下又跳個舞博君一笑的,說好聽了那是文藝骨幹,說難聽了,嘿,就是一跳梁小醜。
而我知道他,是因為他帥,名符其實的帥,學習也不賴,不然怎麼會考到X大來,而且我也不怕丟人,我喜歡了他三年,無奈,他不知道。
本來以為考完大學就分道揚鑣了,再也見不著了,肚子裏麵的小花花腸子也就能消停會兒了,可緣分啊緣份,緣分就是這麼一種東西,我們學校隻有我們兩個千裏迢迢從T市考到H市的X大來,他鄉遇故知,再加上是“老相識”,也就親近一些,開學一個月後我們就能勾肩搭背著去狼狽為奸了,並且又過了沒多長時間,我們居然“同居”了。
以前我隻知道他家挺有錢,可沒想到他家還挺有背景,在H市也有熟人,家裏人不知道怎麼給他弄了一套100多平米的房子,環境也倍兒棒,作為他眼中的鐵哥們兒,我被他邀請一同居住,當然兩年來,他沒有一次對我有非分之想,因為有非分之想的那個,是我。
“那個什麼,你背我吧,我不行了。”我揉揉眉心,好像眉毛裏有什麼金銀珠寶似的,想要把裏麵的東西摳出來。
許唯落用食指指指自己,把他那漂亮到該死的眼睛瞪得和個什麼似的,最後還是說道:“得,得,我就是攤上你這麼一位大小姐,走吧。”許唯落“不滿”的笑著,卻還是蹲了下來。
小雨綿綿,他背著我,我打著傘,昏黃的天空似乎沒那麼討厭了。
像許多狗血的女主角一樣,此時我多想在他耳邊輕輕呢喃:“就這麼走下去,一輩子,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