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打算公報私仇。
借著處理公務的名義離府,舒長晝帶著雲紹聽梓兩人進了拾芳樓,往專用房間內大搖大擺一坐,洋洋自得等著來伺候的姑娘。
繪雪膽戰心驚地看著他們,轉頭去吩咐讓一些姑娘上來伺候。此時卻見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嫋嫋上前,朝她禮了一禮,自告奮勇要求見靖南王。
這姑娘好生麵熟又十分陌生,繪雪疑惑間揮揮帕子,讓她進去了。
舒長晝見進來的隻有一位姑娘,頓時大怒,正要叫繪雪來問問,那姑娘朝他嬌羞地抬起頭——
他頓時覺得天打五雷轟。
容姑娘笑盈盈看著他,卻感覺陰寒至極。
聽梓雲紹自動退散,留下兩人大眼瞪小眼。容輕朝朝他溫柔地笑:“王爺,這還真是巧啊。”
“巧……巧得很……”舒長晝出氣多進氣少,完全沒了進拾芳樓的底氣。
於是,舒長晝被扔出了拾芳樓。
灰溜溜地走在回府的偏僻小路上,舒長晝咬牙切齒地掏出小本子與筆,陰暗地又記了一頁:
「三月廿五日,被扔出拾芳樓一次……」
在小容麵前,舒長晝的戰鬥力實在低得驚人。
「三月廿六日,在寢居被痛打一次」
「三月廿九日,罰不許吃午飯一次」
「四月六日,罰抄心經三次」
……
【番外二】長陽遺夢
山風低啞而清爽,一陣陣吹過長陽行宮。簷下掛滿的銅鈴陣陣輕響,由風送入一間古老的寢殿內。
這間寢殿最初的主人乃是前朝景帝,殿內掛滿白棲梧的畫像。畫中女子一顰一笑,活靈活現。
寢殿內陳設簡單,簾幛低垂,有人靜靜躺在床上,另一手拿著什麼東西,斜斜垂出幛外,薄簾下現出一隻帶了薄繭的手。一卷畫作被他握在手中,也不知究竟繪了什麼,竟讓他陷入沉睡都沒有放開。
此時天露曉色,東方的蒼穹染上了魚肚白。伴著宮漏的窸窣響聲,床上的人準時睜眼,聽見外麵宮人們往來的動靜。
有人進了寢殿,跪在床前,“陛下,是該起的時辰了。”
“唔……退下罷……”
“是。”
雙方進行每天必行的程序,宮人依吩咐退下,隻餘他一人留在寢殿內,怔怔看著滿室陳設出神。
解決洛南王意欲叛變的問題,並將洛南王九族下獄問斬流放,已是五年後了。他除去這個心腹大患後,一年中幾乎有一半時間花在長陽行宮。偶爾來了興致,還會臨時改行程,去上京與靖北侯白端會上一麵。
數百年未曾抬頭過的皇族,此時在他手中隱隱有中興之勢。南邊洛南王原先的封地盡數封給了靖南王,而靖南王也很爽快地派人到帝京,暗中給他遞了意思,願意支持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