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趕來,想必你也累了,不如我先讓人帶你下去休息,晚點我再來見你。”宋澤瑞溫和的說。
李心嘉眼眸一轉,乖巧的點頭。
就算她再不知趣,也知道適可而止。
而宋澤瑞卻是鬆了一口氣,拉著落璃轉身就走。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後,李心嘉的貼身丫鬟綠衣才上前,小聲說:“恭喜小姐了,太子殿下很喜歡你呢?”
李心嘉微微一笑,喃喃自語,“喜歡嗎?”
本來李心嘉以為宋澤瑞怎麼會來看她,可是,她在王府一連住了幾日,雖然是好吃好喝侍候著,宋澤瑞連麵都沒露過。
她長這麼大,誰這麼怠慢過她,慢慢的,就等不下去了。
“綠衣,你屋子裏是不是太悶了?”她焦躁不安的問。
“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李心嘉瞪了她一眼,卻說不出口。
綠衣不敢再多說,她這個主子脾氣不好,搞不好,她就要遭殃了。
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外麵有人傳,有人要見李心嘉。
李心嘉這會兒正鬱悶著,誰來了都可以讓她端端架子,自然沒有不見的道理。
讓外麵的小丫鬟進來後,李心嘉上下一打量,心裏不由得又堵了一口氣,這是什麼世道,怎麼王府的一個丫鬟也如此清秀。
想著,她沒好氣的問:“你是什麼人。”
“回李小姐,我是王妃身邊侍候的。我叫鶯歌。”
一聽到她的稱呼,李心嘉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王妃,什麼王妃?”開什麼玩笑,王府如果有王妃,她還來幹什麼?
鶯歌一激靈,連忙說道:“是側夫人,王爺不許我們叫夫人,如是下人們都叫了王妃。”
“是我進來那天,他身邊站著的那個。”
“是。”鶯歌答道。
“不過一個暖床的丫鬟,也能叫夫人?”李心嘉氣得一攪手中的錦帕,沒好氣的說。
“是。”鶯歌恭敬的回答。
李心嘉見她沒有絲毫反駁,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才問,“你現在來做什麼?”
“回小姐話,是我們家夫人擔心前幾日的牡丹謝了,特意命我來問問,小姐要不要再采摘新的送過來?”
李心嘉的怒氣總算少了些,“你們家夫人倒是有心了。”
“是啊。”鶯歌笑了笑,“我們家夫人還說了,這些個牡丹開得再好又有什麼用,到了明兒還不是豔極必衰。”
“牡丹開得再好又有什麼用,到了明兒還不是豔極必衰”。李心嘉不笨,一聽就明白了這句話諷刺的意味。
“我說她怎麼這麼好心呢?”她恨恨的咬牙,“原來是這個意思,不過那有什麼打緊,花謝了自然會換新的,你們家夫人也該擔心一下了,老話說得好,這新花勝舊花。還輪到不到她。”
“我家王妃……”鶯歌接道。
“還王妃?”李心嘉瞪圓了眼睛。
鶯歌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小姐恕罪。奴婢們也沒辦法,說實話,奴婢也不願意侍候一個同是奴婢出身的夫人。可是,王爺有意讓她做王妃,她以後可能一輩子都是我們的主子……”
“你說太子殿下有意讓她做正妃?”李心嘉掩口驚呼。
“是。”鶯歌看在眼內,笑意更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她一個丫頭,怎麼可能做太子妃,將來怎麼可能母儀天下。真是笑話。”說罷,忽地用絹帕掩住然嫣然生笑的唇,“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她。”
“那可巧了,我們家夫人今日正好沒有出門。”鶯歌笑道。
“她常常出去嗎?”李心嘉問。
“是啊。”鶯歌答,“王府的很多事都是她在打理,包括外麵一些商號。”
李心嘉一聽,就自作聰明的說:“明白了。不過,這樣一個女人,常常在外麵拋頭露麵,也真難為你們太子殿下了。”
鶯歌一咬唇,“她是將軍府送來的,自然也就這樣。”
李心嘉一愣,隨即想到自己來之前,父親恨不得將王府的事情裝進她的腦袋裏,可她漫不經心的,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不過,到底記得父親說的將軍府送來的那個女子,她當時想,要和這麼個不要臉的女人共侍一夫,想想就不爽。
怎麼就沒想到就是她呢。
“你們王爺有幾個夫人啊?”她問。
“隻有這一個。”鶯歌一愣,答。
“其他的侍妾都沒有?”李心嘉不解的問。
鶯歌搖搖頭。
李心嘉鬆了一口氣,隻有一個要解決,事情就沒那麼難辦了。
“王爺呢?”她又問。
“上朝還沒有回來。”
李心嘉一喜,“走吧,帶我去見見你們那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