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雍郡王府暗潮湧動、妻妾相爭的局麵,想起胤禩多次相邀、為自己解圍時眼底的同情,哈哈哈哈哈,前世,提起家有河東獅的八貝勒、廉親王,哪個男子不是心底暗道一句“可憐”?可今生,居然是這個曾人盡皆知夫綱不振的胤禩,來同情自己?!
佟家、年家,不僅在朝堂,在自己的後院,也是你來我往、各顯神通。神似愛妃的嫡福晉,形似愛妃的側福晉,相處怡然的李氏,生育兩女的宋氏,被弘曆尊為聖母皇太後的紐祜祿氏,生了弘晝的耿氏……一眾嬌花再不複曾經溫柔解意、天真純良的樣子,恍若豔鬼,一顰一笑、一怒一嗔,俱是驚心……
在天真純良零落的惆悵中,自己卻時時想起烏拉那拉氏那從未言說的常服褻衣,嗬嗬,已經是紅顏未老恩先斷,你卻依舊年年針針線線……不管我是泯然眾人的光頭阿哥,還是坐擁江山的至尊帝皇,哈哈哈哈哈,到底,你是世故,還是天真呢?可我,卻終是錯過了……
兒女,嗬嗬,兒女,自己的好兒子,弘時,前世恩義兩斷,今生幼年遠遁,弘曆,嗬嗬,鼓盆而歌,好個鼓盆而歌!
前世今生,究竟哪個是真,哪個是幻?究竟是黃粱一夢,還是蝶夢莊周?
恍惚中,記起,自己,也曾對弘時和顏悅色,也曾愛子情深,那個孩子疑惑的話語那樣清晰,“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已經惘然了,怎麼還會追憶?既然能夠追憶,又怎會惘然?”當時自己哈哈大笑於這童言稚語,可現在,卻是多麼的貼切。
為何,隻有我,掙紮於這前世今生,愛恨糾葛?
錦瑟,錦瑟,千金難買相如賦,隻是,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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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沉沉。
胤祉終是走到他的身邊,舉手按在他的肩上,“皇父說過,過往已矣,身為皇子,當以江山社稷為重。”
見他仍是不言不動,牽著他的胳膊,強硬地把他往殿外帶去,“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龍子鳳孫,為這江山做祭又有何妨?”
他不由自主地跟著胤祉出了這寧靜寂寥的毓慶宮,是了,江山社稷,自己不是早就明白嗎?“我獨愛君山藐漢,中原相望氣何森。”“我來即是弄潮者,幾個中年不靡聲!”(《雍正十二月行樂圖詩》)
天邊,娥眉月也隨著暮色消失不見。
朕是自誤了,怎也做起這惺惺小兒女態。“喜也憑你,笑也任你,氣也隨你,愧也由你,感也在你,惱也從你,朕從來不會心口相異。”(雍正批石文焯折)
“朕就是這樣漢子!就是這樣秉性!就是這樣皇帝!”(雍正批田文鏡折)
做過的,朕不會後悔!
江山社稷,前世,朕無愧於天地,今生,朕亦會如是!
☆、後記
開到荼蘼花事了。
這一爐沉香屑,也該盡了。
對於鐵血帝皇,柔軟的感情會阻礙他們的步伐,卻不會斬斷他們對江山的執念。至於惆悵,也隻是惆悵。縱然“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他們卻是有憾無悔。
老朽在《沒有嫡子之開局》的番外《局》裏說,太子是唯一的贏家。其實,對於老朽這個年紀的人來說,這種設定,仔細思量,就會知道是沒有真正贏家的,不過,也算合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大道。
因著整個故事是與太子開的、康熙應戰的“局”同步發生的,“局”老朽不會寫,所以,就隻能是這麼曖昧不清了。╮(╯▽╰)╭
至於對文中人物的褒貶,嗬嗬,還是那句話,所有的人物都是按著YY文的碎片,按著“沒有嫡子”設想的走勢,簡單地邏輯推理而成。老朽不會去討論文中的人物與曆史記載是否相符,隻能說,就一般情況而言,文中,沒有大的邏輯錯誤。嗬嗬,老朽在 遊弋,很能體會這些披著畫皮的老鬼們“老黃瓜刷綠漆”,麵對朝氣蓬勃的兄弟和一院嬌花的尷尬糾結的。
整個故事,也就到這兒戛然而止了。再下去,就是“局”的頂峰了。老朽無能為繼了。
感謝大家能堅持看完這個故事。老朽通宵達旦,也算值了。
老朽從沒想過虐的!老朽這個年紀,已經是深諳難得糊塗的道理了。如果不小心虐到了大家,大家別砸我西紅柿,找幻大,誰讓幻大坑了《四四八八互穿記》?當時看著四四在八八府裏被彪悍的八福晉抽打,八八在四四府裏羨慕四四家有賢妻、被妖嬈年美人整到吐血,老朽樂不可支,然後,沒有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