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應打發走了尹飛白,轉身將門帶上,然後將張宏濟,張修文倆叔侄引到會客桌旁坐下,自己坐到另一邊。
“兩位道長,您們好,之前江市發生大難,多謝二位出手相助。”王應抱了抱拳。
“斬妖除魔,匡扶人間正道本就是我輩修士的責任,何談幫助不幫助的。”張弘濟笑著說道。
“不知兩位道長今日來此所為何事?”王應給倆人倒上一杯熱茶。
張宏濟雙手捧起茶杯小小地啜飲了一口,緩緩說道:“其實老道我今日和師侄前來是來向往隊長辭行的。”
王應的手微微一頓,說道:“原來是這樣。”
“在離開之前,老道還是想向王隊長確認一下,此前老道我向王隊長提出的方案,王隊長你是怎樣的看法?”
王應沉吟了片刻,眼中光華流轉,晦明不定。
“道長,此事,此事我還沒想好,可否再容我考慮一段時間。”
“也是,此事畢竟事關重大,不能馬虎。隻是我與師侄二人已經離山太久,掌門師兄已經連番催促我等回山,我等今晚就會離開江市,無法繼續等待王隊長的考慮結果。如若王隊長真的有意,可隨時來我龍虎山,我天師府的山門會一直向王隊長打開的。”
王應抿了抿嘴唇,抱拳說道:“多謝道長體諒。”
張宏濟叔侄倆並未多待,隻是喝完了一盞茶就告辭離開,走的時候還和史修明道了別。
“師叔,你說他會答應我們的要求嗎?”走進電梯,張修文問道。
“慎言。”張宏濟朝著電梯外麵看了看,確認沒人注意,又施了一道小法術,這才繼續說道:“出門在外,謹慎一點才好。”
“對不起,師叔。”
“他會不會答應,這件事情最後的決定權還是在他手裏。不過依我閱人的眼光來看,這個王應是個至情至性的人,而且對於自己的修煉走上斷頭路,心中頗有想法,很大可能會答應,隻是需要時間。我們來此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隻需要等待結果就行。”
“爺爺為什麼不讓我們直接......”
“不管道首還是天缺府都不會允許的,他的境界確實是不高,但是強行搶人,就是在打天缺府的臉,道首那邊也會對我們龍虎山有想法。龍虎山正值低穀,不宜樹敵太多。”
“是。”
在天缺府選拔之前,張宏濟老道帶著張修文曾經來分部拜訪過王應。當時,張弘濟提出可以幫助王應修補根基,重新續上修煉之途。
初一聽,王應驚喜異常。他因為此前和蒼宿一戰,使用神打之術,導致身體被透支的極其厲害,修煉根基幾乎盡毀,終生隻能停留在煉氣化形巔峰,他為此消沉了許久,沒想到才過了不久,就有人說能夠幫他修補根基,這怎麼能讓他不欣喜呢。
但是很快,王應就冷靜了下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龍虎山與他非親非故的,為什麼要幫助他呢。
果然,很快張宏濟就提出了一個要求。
龍虎山天師府數千年傳承下來,也不可能沒有遭遇過低穀時期,特別是經曆了前兩個世紀的浩劫,府內有相當一部分的傳承遺失。天師府希望王應在續上斷頭路之後,能夠使用神打之術,召喚張道哉為他們補全缺失的傳承。
當時王應並沒有立刻答應他們的要求,而是推說需要考慮一段時間。
一來考慮到當時天缺府的選拔即將開始,事務繁多;二來,王應也無法確認他們所說的話是真是假。雖然他自認為自己就隻是一個天缺府的小人物,境界也不高,區區煉氣化形巔峰而已,沒有什麼地方值得那些大人物惦記的,但是也說不準他們有別的想法。
要說王應不心動,那也是不可能的。當日他看見馬博心在賽場上大發神威,心裏既激動又沮喪。本來若沒有蒼宿那檔子事,他應該也會站在賽場之上,說不得現在已經是執行部的一員了,隻是天意弄人,讓他修為無法寸進。如今有機會能夠攀登上更高的境界,他如何能夠不心動。
王應本以為天師府的兩個道士在選拔結束之後就已經返回了龍虎山了,沒想到現在還待在江市,並且再度提出了之前的那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