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乎,他願意繼續養她,但她知道,她不可以這樣無賴。

可她自己又無謀生能力,她甚至連一個好朋友都沒有。

“凱茵……”他低啞的嗓音掩不住滿滿的憐惜,他站在離她兩步遠的地方,緊緊的陣陣的心痛不停穿刺著他。

她,她嬌柔的身子蜷縮在被子裏,背影看起來那樣無助、孤獨,問嗥的心頓時揪成一團,過去他經常和凱茵在這喝咖啡、賞花。但如今凱茵不坐在那兒,他在旁邊的躺椅裏找到門後路上磚鋪的小道,穿過一片各色各種鬥豔的玫瑰,裏麵擺有一張茶幾和兩張椅子,問嗥從外麵推門進來,巨大的雨聲吞噬掉一切細微的聲音,他收傘擱在門邊,關上門。

楊凱茵更加的無措和旁惶,失去丈夫,她頓失依靠,想到無從依靠的未來,她又離開了家。即使認為這樣不應該,她也沒有反對。

百善孝為先啊,她怎能反駁父母的話。她是知道的,她的父母為了問嗥的顯赫家世,和其所能給楊家帶來的財富而把她嫁給問嗥的,她知道父母的價值觀有偏差,她也是毫無懷疑的照著做,一句“在家從父”主宰了她一生。她始終是那麼樣根深蒂固的遵從著父母的每一句話、每一份叮嚀,即使偶爾她居然從來沒有感受到自己的與眾不同和悲哀,她真的是打懂事起就歸順於父母的教育,楊凱茵過去的時間,永遠在父母的掌握裏,她沒有交朋友的自由和時間。

他握住拳頭,不準自己靠近她,碰觸她。

楊凱茵聽見熟悉的聲音,猛然掀被轉過身子,

她以為自己太害怕了生成幻想,隻因他的身影看起來是那樣模糊。但她很快抹去眼淚,才清楚看見問嗥真的站在那兒,不是她的幻覺在作祟。

“嗥!”她跳下躺椅,很快奔進問嗥懷裏。

一雙纖瘦的柔英緊緊的抱住他的胸膛,可憐無助的臉龐靠在他的心口,他察覺到她在顫唞,她那樣害怕,令他再也無法用一顆堅硬拒絕的心抵擋這一切。排山倒海的情感再一次席卷他,終於他還是展開雙臂,將她包圍在懷中。

盡管她可能隻是將他當成兄長,當成任何一個她可以用來依靠的親人、手足,盡管他那樣清楚,她隻是需要一個可以用來依靠的肩膀,並不是非他不可,他還是再一次擁抱了她。他很清楚的知道,當黑暗過去。當讓兩人相依相偎的孤寂氣氛過去,

等這場雨消失,黎明到來,他又會再一次後悔這時候的心軟,再一次陷入低潮的情緒之中。

即使他的腦袋這樣清楚,他還是無可自拔地讓自己深陷入明日的絕境與懊悔。

他暫時將這一切歸咎於一場雨,一片漆暗,一切是氣氛使然。

“凱茵……”他緊緊擁抱她,將一個禮拜來的思念化為一連串細碎的吻,向她的身體索取他的渴望。

問嗥的衣服微濕,大概教外麵的雨水染了些許,冰涼地碰觸著楊凱茵的肌膚。

他脫去她的衣服,也脫下自己的。雨聲依然不斷,但蓋不過問嗥的沉重喘熄,楊凱茵的心再一次瑟縮,像過去每一次到了這種時候總會封閉自己的心,任丈夫對自己的身體予取予求。

多年以來,楊凱茵也許習慣了丈夫的吻,但她從來沒有主動回應過他,即使是孤寂幾天過後的現在,她依然隻是習慣於服從丈夫的一切熱情、一連串赤摞的接觸……

每當此時,她總會不由自主想起第一次,問嗥粗暴地占有她,即使他後來的每一次溫柔,都補償不了那一次在她心底留下的創痕,她為了這義務,為了不讓丈夫失望,為了不讓自己拒絕,她已經習慣性地在這時候關起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