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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六十二章(完)
木府才不管我此刻心潮澎湃,提起我衣領就給我拎到了一邊。
卻聽得計都星君遙遙一聲怒吼:“計都府的都留下,其他的,想灰飛煙滅的大可以繼續在此糾纏,不想死的快滾出去!”
我與計都星君交流不深,倒是也知他不是易怒之人,此刻卻如此激動異常,想必情形危及。
木府遠遠觀望了一下脈柱中央,目中眸光一閃,拽著我喝道:“我們快走!”
“怎麼回事?”
“脈柱結界撐不住了,計都大概欲徹底封死脈柱,以此不至冥界崩塌。”
叛軍中也有人發覺到這點,踟躕觀望起來。戰事有那麼一刹那停歇,卻就在喘熄之間,我再一側首,便見六皇子伏於火德後方,左臂已勒上火德頸間。
四周仿佛頓時寂然無聲。
我不知叛軍是如何被壓製住,我也不知木府一麵拽著我一麵同我嘶喊了些什麼。雙目可見,隻有六皇子從火德身後製伏住他,攀在他耳邊勾起嘴角,兩片薄唇上下浮動,對著火德說了句什麼。
而後就這麼死命擁住火德,勒住火德頸間的左手打下幾個手印,帶著他朝後倒下。
他們身下,是怒吼不歇的黃泉。
我記得最後看見火德的神情,還是那樣淡淡的。
昆侖脈柱一役後,昆侖仙境上大洗牌。三皇子繼任天帝之位,新的南方三氣火德星君正神上任,這世間仍存火德星君,卻不再是我所知道的那位。
新任火德正神遷入新的府邸,麒麟宮就此空了下來,隻剩容箜守在那裏。我偶爾上昆侖仙境,也會繞道去探望一番。日複一日,昆侖仙境上的仙官怕都輪換了幾遭,麒麟宮邸內的模樣倒是從未改變過。
我有時會同容箜說笑,我道:“容箜,何不去求個一官半職,或是尋個心上人,也好過現在空等的日子。”
容箜亦笑,那笑容一如初見之時,如花似夢。“真君呀,您莫非還不知我,也不過是個無大誌向的仙子罷了,那一官半職披在身也難受,日日受錮,那可不如現在的日子自在。至於其他,做神仙的最大好處便是不畏懼等待,緣份未到,等便是。”
我踢踏著地上的石子,想著我身邊為何盡是這般不思進取之人。
“何況,”容箜帶著曖昧的笑意,“真君您不也是等著呐?”
我笑了笑,不回話。
他等過我那麼多回,我等他一次,好似也不虧。
木府仍是同從前那樣,披著九耀星君之一的職稱,除了上殿和非做不可的公事,基本也都是在吃喝玩樂,看起來反而比從前更閑散。我和他在一起做的最多的事仍舊是喝酒下棋和去凡間聽書,這麼多年他的棋藝也隻長進了一毫,棋品還是臭,動不動就嚷嚷著悔棋。
我們還是會經常拜訪司命的府邸,將他從千百冊文書中拖出來和我們一同打牌喝酒或是飲茶。我們這些神仙的日子,看起來總是這般瀟灑快活,這般......無趣。
千百日複一日,千百年複一年。
我又回到了小明山,再次當起守山仙君。
那日火德被六皇子玉石俱焚般拖入崩塌的脈柱之下的黃泉之中,最後是計都星君和冥府十殿陰君合力在封印脈柱的前一刻將火德從黃泉之下救了出來。
但畢竟黃泉受脈柱衝擊,癲狂暴怒,陰氣四衝比往日更甚,加之為時已晚,火德被救上來時的仙體和元丹受噬嚴重,殘破不堪。
我沒看到他被救起時的模樣,那時由於計都星君決意封死脈柱,木府強行將我從冥府帶上了昆侖仙境,期間甚至不惜用咒術束縛住我。
他後來談起,說是我那時發瘋似的要衝下黃泉,用木府的話說,就是見我畏縮了一世,還是頭次發現我原來也有英勇的一麵,連帶著他都挨了我好幾拳,最後他實在無法,憤而對我施咒。
事實上我並不大記得了,大抵還是因為木府那時對我下的縛術太狠了罷。
我清醒過來時倒是平靜得很,平靜到木府看我的神情愈來愈沉重,我倒還能反過來安慰他。
後來我去池邊洗臉,映著水麵,我才發現滿臉都是幹涸的淚痕。
三尊為了保住這世間最後一隻上古火麒麟神獸,不惜用去他們一半修為打造了一口冰玉玄棺,將火德殘存的仙體與元丹置於其中,又將玄棺深埋於昆侖仙境上仙澤最盛的西極之處,再命神獸白虎看守,所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讓火德的仙體與元丹能夠被修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