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頷首,“認識是認識,隻是爺今兒要演的是哪一出啊?”為什麼我有點摸不著頭緒?
胤禛輕覆在我的上方,單手撐著,俯視著我,認真的一字一頓,“茹兒,往後,爺隻要你。”
我心裏壓抑許久的淚,奔湧而出,慢慢的,竟有些哽咽。
見此情景,胤禛深深歎息一聲,翻身躺下,將我擁入懷中,“茹兒,如今,爺站了那上位,這才明白皇阿瑪的苦心。暢春圓裏,那樣長的時間,皇阿瑪都未曾召見其他兄弟,爺心裏自是明白的。”
聽他有些堅澀的開口,心裏明白,鬱積在他心底多年的事,悶了多年的話,此時,想要傾訴。
滿足的蹭蹭他的臉頰,他選的那個人,是我。
“茹兒,爺自打出生便被孝懿皇後撫養,等到額娘能夠親自撫養皇子時又有了十四弟,當年,皇阿瑪問額娘可願再撫養爺時,額娘卻說,‘臣妾已有一子,再如此恐有難處。’當爺聽皇額娘如是說起,爺心裏除了憤恨,便隻餘悲涼。”
“胤禛……”人人都隻見他被佟皇後撫養的風光,卻未曾體會,他對生身之母的渴望。十指交纏,恨不能分擔些許,他年少時的陰霾。
“皇宮裏失了額娘的庇護,爺變得易怒。皇阿瑪給爺的考評,便是那是留下的,爺那時便明了一件事,爺惟有隱藏,才能在這深宮裏活下來。皇阿瑪的將爺帶在身邊,親自教養,那份心,爺心裏明白。”
“胤禛,你現在怨太後麼?”
“怨?怨過。”胤禛緊閉的眼,似在回憶,在思索。
“可是那時額娘份位太低,等到再大些,便不怨了。隻是,始終不及十四弟般親近。”胤禛的聲音裏滿是惆悵,我想,他欠缺的,大概是能溺在額娘膝下承歡的感覺吧!
“幸而遇見了十三弟,爺才不至在宮廷裏孤軍奮戰。八弟如此狠毒,竟然仿了十三弟的字調兵,十年!十三弟被皇阿瑪圈禁了十年!”胤禛的臉上,青筋暴起,聲音裏充滿恨意。“從那一刻起,爺就立誓,要得到那張位於太和殿之上象征皇權的龍椅,隻有在萬萬人之上爺才能自保,才能庇佑十三弟。爺不得不戒急用忍,換來的卻是讓爺痛徹心扉的一碗參湯,茹兒,爺險些失去你。”
想起那餘悸猶存的日子,抬頭與胤禛默然相對,彼此的眼裏,俱是對那段日子痛苦的回憶。
“胤禛,那時,我好怕,我能聽到你,能看到你,卻沒有辦法對你說,不能像以往偎在你懷裏。你再也不看我,我心裏,除了恐懼再沒其它。”
“再不會了,如今,爺已是九五之尊,那些人欠你的,爺定十倍於他。”胤禛的眼神如此堅定,鬼使神差的,我竟在這一刻點了頭。
兩人緊緊相擁,聽著彼此的心跳慢慢合成一拍。胤禛再度開口,“茹兒,往後,你要主動找爺。”
“呃?”這是什麼話?
“爺說,你要主動找爺。”
滿目星光,在黑色映襯下熠熠生輝。
要我,倒追?
我想,我當時一定是被男色所惑,才在不自覺的狀態下點了頭。這一點頭,直接導致了我今後十三年的後宮生涯,變被動為主動。
可憐這主動,真是處處荊棘。
在我點過頭之後,盡管我還沒有聽夠,可胤禛卻再也不繼續他的話題了,而是三下五除二解了我的武裝,我,被吃幹抹淨了。
都是人精
胤禛什麼時候離開我不知道,清早醒來,枕邊的睡痕還在,隻是那印痕,早已冷透。
天色似明還暗,縮在被子裏,喊春進來。
“主子,天色尚早,您要起麼?”
“嗯。幫我燒點水,我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