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愧疚。裴絮將短簽捧在心口,低低切切
地哭泣著。行書得費多大的心力才能擠出這些字來?
石介天受不了她的傷心,猛地翻身,搶過短簽揉成一團,用力丟到床下,將她拉
進懷裡,「答應我,這是妳最後一次為他流淚。」他咬著牙盡量捺著性子,不受控製
的臉卻陰鬱至極。
「最……最後一次。」原來……原來今晚他是為了這個不開心,在鬧彆扭啊!裴
絮笑中帶淚,輕聲允諾。再冷靜、傲視一切的他,隻要一碰到行書的事就會變得相當
不可理喻,她早該猜到的。
「結婚吧!」他放柔了陰沉的臉,親了親她帶淚的臉龐。這是他兩年來第五次求
婚,若不是那個沒肚量的男人,裴早已是他的妻子。他也不會不安至此。
裴絮吸吸鼻子,仰視他溫柔的臉,「我要黑色禮服。」這是他堅持不要的顏色。
「妳想要什麼我都會給妳。」他的心都已經給了她了,世界上還有什麼是他給不
起的。
這些年委屈他了。她拒絕了他幾次狀似漫不經心的求婚,多少傷了他自大的心,
難得他沒有因此發過脾氣,隻因為他尊重她的承諾,不想她難過,為難她。她知道他
情願陪她當個信守承諾的蠢人,也不要她傷心落淚。
石介天是那種不愛則已,愛上就會用盡各種方法,掏心掏肺給對方的狂徒。他可
以漠視潛力龐大的女裝市場,隻為她做衣;他可以在最熱鬧的時裝季放下一切,帶她
雲遊四海,以紓解她鬱悶的心;他可以為了她忍受黑暗,為了她的歉疚不回台灣。隻
她說得出口的要求。他鮮少做不到的。
這樣用情至深的狂徒,她如何能不愛?
* * * *
寄自台中的一捲錄音帶唐瑄
哇!收到這捲錄音帶時,唐瑄差點熱淚盈眶,當然,隻是「差點」啦!
瑾芬,唐瑄真的對妳印象深刻喔!妳那活潑略帶至氣的聲音及輕鬆的語調,在在
令我感動。〔為什麼感動?因為她居然可以錄得比我好,想當年吾人錄英文作業時,
簡直是從頭到尾結……結……巴……巴……唉,往事不堪回首〕
可愛的瑾芬妹妹,我想妳應該不介意我將妳的大名列出才對,畢竟一個連哈雷機
車都能買得了、騎得起的十七歲女孩,應當是率性大方,不致拘泥於這類不足為道的
小事才對。
特別以瑾芬的錄音為代表,是想談談大家對「五色組」那份依依不捨之情。
瑾芬說當她拿到『追心戲曲』時,有點想哭;看到「五色組」的成員一個個踏入
婚姻的墳……呃……生活,她開心不已卻也捨不得。是啊!就是這份心情,聯繫了所
有讀者的心,諸位對「五色組」那份濃鬱的依戀,唐瑄知道。隻是人家既然甘心由絢
爛歸於平淡,我們又怎能殘忍地去打擾他們好不容易爭來的寧靜。因而,對於大家的
痛乎疾呼,唐瑄唯有說——還給人家一個安靜的生活吧!他們打拚那麼久,著實辛苦
,咱們應該好心點,放人家好好過活。〔本人是覺得,再寫下去,作者可能要住進療
養院休養好一陣子了。〕
關於他們那堆瞎攪和的後代,唐瑄稟持良善的心,還是覺得應該給他們一個正常
的成長空間,所以……大家應當了解我的意思。「五色組」起於『摩登女俠』,完結
於『追心戲曲』,不管大家如何難分難捨,請好好珍藏著五本書。本人僅代表白龍、
紅狐、黑豹、青狼、藍虎謝謝大家的支持。
不知道大家想知道唐瑄什麼事?〔突然改變話題,是因為我突然想到,如果不趕
快寫下,怕不小心就給忘了。〕
那天和一位朋友聊天,她說我這個人很奇怪,寫後記很少提到自己的事,談的都
是和書有關的話題,要了解我這個人必須從我的創作中」故事裡去了解。我聽了淡淡
地笑了笑,不知道該在後記提到自己什麼事。
我一直認為,我的成長和大家一樣,該受的教育、該盡的義務都一樣。早上起來
刷牙洗臉的方式,不會到晚上就寢前就變了。很廢話對不對?是啊!我也覺得這種吃
喝拉撒睡的是沒啥好談,除此之外,不知道大家還想了解唐瑄什麼事?
什麼?譬如我的嗜好、休閒方式、創作來源……舉凡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