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番說辭。

“天界對冥界很是重視,特來派我助你一臂之力將鬼門建成。”

“不勞真君費心,鬼門之事在下已有計較。”卞君自然不肯領情,酒詞剛去了沒多久,他絕不能讓地府讓天界奪了去。

“其實本君和酒詞上仙曾有些淵源。”何止一點啊,遊顯活到現在基本都是酒詞一手操辦的。“上仙離去之時,曾托付本君助你一臂之力,還望卞君不要推辭。”其實就算你推辭也沒有用的,酒詞早就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你願不願意都是那麼回事,快答應快答應,不要浪費時間,遊顯麵露淺笑,看著隻要聽到酒詞的名就會一臉憂鬱的卞君。

“他,說了些什麼。”半響,卞君才問道。

說了什麼呢?遊顯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酒詞將遊顯纏上手臂對他道:“遊遊別生他的氣,我活了上萬年,總以為天地萬物不過如此,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值得我在意,可他死了之後,我才明白過來,這萬年我都是白活了。”酒詞將遊顯盤入掌心,對著試圖逃避的遊顯道:“我一心想著讓你們跟著我就好,卻忘了連這天地都還未安穩,又怎麼能好好保護你們。所以,不止是為了他,也是為了這天地間的千萬生靈。”

“所以,別生氣好不好。”

其實,就算酒詞不說,遊顯也不會生氣的,這幾百年裏,卞君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件事他都看在眼裏,將重擔攬上身,獨自一人麵對著荒域裏難以應付的魑魅精怪,七百年的隻身獨影,在荒域艱難的開辟。整整兩世寂寞的回憶,全部放在心裏。

酒詞盡管個性很糟糕,沒有什麼責任心,還喜歡撿些亂七八糟的禽獸扔給他來養,但是隻要他留在身旁的,他都會用全部的真心來愛惜。這世間不會有能逃過酒詞真心的人,就算轉世輪回也都沒有辦法能擺脫。想到這裏,遊顯忽然慶幸,看來最最最最倒黴的還不是他。

因為遊顯知道,小狐狸也好,卞君也好,早就沒辦法放下了。

最後酒詞摸了摸遊顯黑乎乎的小腦袋笑著對他說:“遊遊是不是還忘記了什麼事要和我說。”

是啊,遊顯知道他從未對酒詞說出,從未說出口過的一聲。

“父親。”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裏挺感動我的。- -

☆、番外/石板兄的後記

孤煙大漠,黃土古道,千裏接盤山嶽帶脈拔地而起,盤旋在山脈的巍峨護城盡顯蒼天造物與人力神功的渾然天成。

雲館到了地方後,實在無奈了,她望延綿數裏猶如伏龍之軀的護城高嶺打心底承認緣分這東西的存在,隻不過這緣分實在是沒得好說,落到某人,不,是某石的身上,實在寒磣。

她往地上一坐就開始對著一塊城壁中的一塊壘石數落。

“你說你和這破石頭怎麼就那麼有緣分。難得出來了去投胎,偏又成了塊石頭。”未了,半響無人應答,雲館又道:“還那麼的醜,不僅做人醜,做石頭也醜。”

“做人明明就很帥氣,你就詆毀我吧。”某石沒沉住氣,還是忍不住反擊了。“做人那會,都誇我好看來著,你就是不懂欣賞。”

“肯張嘴說話啦,不裝不認識了啊。”被某石逗笑的雲館又道:“要不要和我回去?”

“怎麼回啊,沒看我被壓到底了。”也不知該如何論斷,某石也覺的他和石頭簡直就是剪不斷理還亂,怎麼都逃不過去。

“讓我想想啊,肯定有辦法的,你當初都能從陰石裏頭出現,還能困在這不成。”

話雖是這樣說,可事卻不怎麼輕鬆,這護城依龍骨而建,是彙聚了山河地脈的人力神功,已然不是普通的建築能任意更改。遠處,正有個婦人對天訴請,長歌當哭。雲館歎了口氣,隻期望她那愛管閑事的哥哥到時候替她多擔待些,反正他是不會放著自個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