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胤禛似是沒有預料到這突來的驚喜,急急問道,“多久了?”

“四十多天。”大夫悠悠道來。

方才還是滿臉喜色的胤禛頓時斂了笑容,四十多天,離開兩個多月,孩子卻是四十多天前有的,這意味著什麼。

馨蕊也是一臉錯愕,她掙紮著起身拉住大夫,“你一定診錯了,怎麼會隻有四十多天。”馨蕊再遲鈍也知這時間有誤的後果,差一個月就意味著孩子的來曆有問題,可是她的月信明明兩個多月都未來,而如今診出孩子隻有四十多天,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而那大夫卻是一副凜然的模樣,拱手道,“若王爺不信在下的醫術,可再請他人來看。”這個大夫是長年為雍親王府的主子們診治的,這麼些年也未出過什麼紕漏,他這樣的回答其實是篤定胤禛對他的信任。

“不用了。”果不其然,胤禛冷冷地一揮手,讓大夫退下,看向床上那日思夜想的容顏,他突然覺得有些諷刺,這算什麼,他一心一意待她,換來的竟是她的背叛。馨蕊被那冷酷的眼神看得心頭一顫,忙伸手去拉胤禛,“禛,你聽我說,那個大夫有問題,孩子不可能隻有四十多天。”

胤禛一甩手,冷哼道,“你不配叫我。有問題?他和你無冤無仇,你說說他為什麼害你。”

馨蕊張了張口,卻不知能說什麼,是的,她知道大夫診斷有誤,可她又說不出那大夫為何要害她。頹然地鬆開抓住胤禛的手,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他怕是不會相信自己了,可是是哪裏出了問題呢?馨蕊聯想著最近的一連串事情,若有所思。

而她的神情在胤禛看來卻是默認,那頹然的表情在他看來卻是事情敗露的無奈,一甩手背立而站,冷漠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傳入馨蕊耳中,“你好好休息,事情我會調查清楚的。”是的,他要調查清楚,在他離開的這段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那孩子,那說不清的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馨蕊呆呆地看著胤禛決絕地離開,期盼的團圓的日子到最後竟是不歡而散,以後他還會信她嗎?她想起一個多月前去十四阿哥府上的事,那一夜其實什麼都沒發生,雖然她和十四同床共枕一夜,可是畢竟他們都醉得一塌糊塗。退一步講若真發生了事情,她自己又怎會沒感覺,去那裏之前的那個月,她的月信就已經有誤,隻是自己不敢確定,沒有請大夫診治,想等過段時間確定了再請大夫,誰知再請居然是這樣的結果。那麼究竟是哪裏出了錯?

苦苦思索一夜馨蕊卻仍然想不出個頭緒來。這一夜看似平常,而一切卻都在悄悄的改變。

菀芳苑。

胤禛如往常一樣一臉冷俊,因日夜趕路有些發黑的眼眶讓他看起來有些憔悴,隻是這卻比上他眼底那無盡的悲傷。

烏喇那拉清雅偷偷看著沉默不語的胤禛,有些心疼,有些喜悅,看來事情如她所想般順利。

“一個月前馨蕊去過哪裏?”

胤禛的聲音有些沙啞,讓人聽得心頭一震。

烏喇那拉清雅低頭認真地想了想,像突然想起什麼,恍然大悟的說,“我和年妹妹那日在府裏悶地慌,去十四弟府上了一趟。”

“十四?”胤禛喃喃道,果然是他,這麼久了竟然還是放不下他,眼中閃過一絲沉痛,“接著說。”

“後來,十四弟回來我們聚在一起喝了酒,年妹妹醉了,便被帶下去休息,我回來的時候十四弟的那位福晉說馨蕊睡得很沉,我想著妹妹與那福晉也是舊識,留在她那裏也沒什麼不妥,便一個人先回來了。”烏喇那拉清雅不緊不慢地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