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叫慣姐姐了,突然改口聽著還有些別扭,快,別站在門口了,回家吧。”
一聲“回家”馨蕊竟覺得心中有什麼裂開了一樣,家?是啊,這裏是自己的家,在任何時候都會接納自己的港灣。
回到自己的房間,陳設仍如從前,房間打掃得很幹淨,完全看不出這裏在過去的一年多時間裏並沒有人住。
“小姐,你走後,二少爺便不讓人再進這裏,每日隻有奴婢前來打掃,所以這麼久仍和當初您走的時候一模一樣。”
纖纖素指指輕撫過那熟悉的紗帳、熟悉的床褥,終於又回來了,久違的地方。窗邊仍放著那盆蝴蝶蘭,那是自己離開湖北家的時候帶過來的,看得出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日子它仍受到了很好的照料。
沁蘭的聲音隨之滑入耳際,“這盆花少爺可寶貝著呢,一次少夫人不小心澆多了水,少爺發了好大的脾氣,夫人偷著哭了好幾天,幸好最後花沒事,少爺的怒火才算平息……”
後麵的話馨蕊沒再聽,馨蕊的思緒已經飄遠,從小自己就對蘭花情有獨鍾,尤其是這株蝴蝶蘭,是那年二哥去大理用額娘給他的玉佩換回的,因為這個阿瑪還狠狠責罰了他,當自己抱著滿身是傷的二哥大哭時,他神奇般的變出了這株蝴蝶蘭,後來才知他就是為這個失了玉佩的。那時侯隻是以為那是深厚的兄妹之情,現在想來也許早在那時候這份情早已沒有那麼單純。隻是他們都沒有覺察到而已,今生今世她注定隻能虧欠二哥一世了吧。
“二哥和嫂嫂相處的好嗎?”
收回思緒馨蕊問道。
“大家都說二少爺對夫人好,可奴婢瞧著總少了點什麼,說是夫妻可感覺更像朋友,少了那麼點溫情。”
“小妮子,你又沒嫁人,懂什麼。”
雖這樣說,心中卻有些沉沉的,為了自己他竟是不願敞開自己的心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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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很久未回來的緣故,即便睡在自己曾睡過的床上,卻仍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看著窗外月色正濃,索性披了件衣服起身出了房。
遠遠的看到涼亭中似坐著一個人影,定了定神,馨蕊看清竟是瀾裳。
“嫂嫂,這麼晚了還不睡?”
“你不也一樣嗎?”
馨蕊笑了笑在瀾裳身邊坐下。
“蕊兒,其實我……我和你哥還未同過房。”
半晌,瀾裳悠悠地說道。
“什麼?”
馨蕊驚駭地站起身。他們成親差不多半年了,竟還沒有同過房?
瀾裳沒有理會馨蕊的詫異,嘴角湧出一絲苦澀的笑,“雖說爺對我很好,可是他對我卻如妹妹一般照顧,沒有絲毫的男女之情。我不知道究竟是我哪裏做的不好,不招他喜歡,又或者說他也介意我曾經的身份,介意我……”說著說著瀾裳的聲音便有些哽咽,“當初是被逼無奈才會淪落風塵,可這麼多年我一直潔身自好,不讓自己沾染那裏的汙濁,隻是想著有朝一日能逃出那牢籠,如普通女子般生活。四爺曾是我的夢,可後來我便知道自己太不自量力。直到嫁給爺,我才覺得自己真正活了一回,我不敢奢求爺能對我怎樣,可這半年來我卻總覺得他沒有在我身上放半點心思。我,我……”
馨蕊摟住瀾裳輕輕安撫道:“姐姐不要多想,二哥就是那個性子,他的性格本是偏冷的那種,心中有你才會對你好,或許他還要有個適應的過程吧,畢竟他一個人那麼多年,突然身邊多了一個人他會不習慣。”
這樣的說辭連馨蕊自己覺得都有些勉強,隻願瀾裳能聽進去些。
“真的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