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風影也不知道五十裏路之外到底有沒有一條大河。為了讓火兒走快點,早日抵到北溟寒地,早些捉到北溟冰魚,早日把冰魚帶回魔仙城,早日救活土一,他隻好撒個小謊。
“好,聽你的!”火兒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不如我們來比賽吧?”風影想用比賽的方式,來刺激火兒。
“比什麼?”火兒蔫頭耷腦地問。
“比誰跑得快啊!”風影說,“敢不敢來?”
“來啊,怕你不成?”火兒硬撐著說。
“好,我先讓你一炷香的時間。”風影說。
“你瞧不起人啊你?”火兒指著風影嚷嚷道。
“行,那不讓……”風影話沒說完,火兒拔腿就跑,還在身後留下一句話,
“大丈夫一言九鼎,說出去的話……”
風影搖搖頭,嘴角擠出一抹笑。
風影遵守承諾,便一步一步地走著,步態從容。
火兒跑得屁顛屁顛的,口渴和饑餓,瞬間一掃而空。他在心裏暗暗自喜,“還讓我一炷香的時間,看我先飛到五十裏處的大河邊,痛痛快快地喝一肚子水,躺在涼快的河岸上,等你。”
如此幻想著,火兒渾身上下瞬間充滿力量,腿腳有力,激情高潮。
不知跑了多久,火兒的眼前真的出現了一條波濤滾滾的大河。火兒竊喜,勝利就在眼前,回頭一看,沒看到風影的身影。
火兒樂了,笑了,他仰天大笑,卻驟然不笑了。
頭頂上,忽然飄過一隻輕盈的大鳥,火兒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隻鳥人。
“嗨,你什麼時候跑到這裏的?”火兒指著飛在半空的風影氣急敗壞地問。
“不好意思,我這不是跑,分明是飛嘛。”風影說,“不好意思,我剛剛追上你?雖然我平時不怎麼誇人,但是,我今天要破例一次,你真的跑得挺快的。”
“那是,哥哥我可不是吃素的。”火兒被風影這麼一誇,心裏舒暢多了。
“好啦,比賽結束。”風影宣布比賽結束,“很遺憾,我倆打成了平手。”
“平手,你不樂意啊?”火兒忘了自己口渴,“要不是我讓著你,故意走得很慢,否則,我早到河邊了。”
“你現在不渴了嗎?”風影沒接火兒的話,而是問他渴不渴。
不提醒還好,一提醒那還了得,火兒頓感五髒六腑都快要燃起來了,喉嚨焦灼,隻差冒出火焰來了。
火兒不顧姿勢優不優雅,雙膝跪地,趴在河邊,伸下頭去,大口大口地狂喝起清冽的河水來。那姿勢像極了一條十天半個月沒喝過一口水的流浪狗。
風影則是不慌不忙地從袖口裏取出一個外形精美的水壺,俯身打了水,姿態優雅地坐在河岸邊的一塊石頭上,小口小口地喝,那神態仿佛是在喝酒。
看見火兒喝水的姿勢,風影不得不好心提醒他:“你慢點喝,滾滾長河,沒人跟你搶。喝這麼急,小心喝壞肚子。”
火兒從水裏拔出嘴巴,不樂意地說,“喝水就喝水,你哪來這麼多話?你是羨慕嫉妒我的喝水姿勢吧?你別羨慕,你也可以的。”
說著說著,火兒打了一個嗝。
風影沒說話,火兒又伸下頭去喝水。
水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嚇得火兒趕緊抬起頭來,大叫著說,“水裏有東西?”
“水裏當然有東西了。陸上有人有獸,天上有飛禽,水裏有魚有水怪。不足為怪,何必大驚小怪。”
風影扭頭看著河水湍急的河麵,看著對岸,心裏想著該如何渡過眼前的濤濤大河。
大河附近了無人煙,更無船隻。
“不是,水裏真有東西。”火兒再次鄭重強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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