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冷月部落的族人都在問我們的孩子叫什麼名字?要不是紅衣姥姥和綠衣姥姥提醒,我準把這件重要的事兒忘得一幹二淨。”冷月凡看著床上的女人溫雅地說道。
“夫君可想出好名字了?”床上的女人停止了笑,高雅地問冷月凡。
“我被孩子誕生的喜悅給衝昏頭腦了,一時沒想到什麼好聽的名字。”冷月凡老實地說,
“說真的,我在屋外聽到夫人的痛苦聲,心裏恐慌極了,生怕夫人有個三長兩短,那我的後半生就甭想歲月無恙了。”
“夫君,謝謝您!讓你為我擔驚受怕,妾身對不起你!”聽冷月凡這麼說,躺在床上的女人受到一陣強烈的感動,感動得兩眼脈脈含情。
紅衣姥姥見狀,幹咳了兩聲,不知是真咳,還是有意為之。
“夫君,我想抱抱孩子。”床上的女人知道自己又失態了,靈機一動,索性轉移話題。
冷月凡如夢初醒地說,“哦,好!你瞧我這朽木腦袋,竟忘了讓夫人抱抱孩子。”
說著就把懷中的嬰兒遞給床上的女人。
“這小家夥長得真俊。”女人抱過孩子去,便忍不住誇起自己的心肝寶貝來。“兩位姥姥,你們覺得孩子像誰啊?”
“都像。既像首領,也像夫人。”綠衣姥姥說。
“既有首領的溫文儒雅,也有夫人的清新脫俗。”紅衣姥姥補充道。
“你倆這嘴巴啥時候變得這麼甜了?”夫人佯裝嗔怒,不過,心裏美滋滋的。
“我們的嘴巴一直都很甜啊,隻是夫人聽多了,就不覺得甜了。”紅衣姥姥又貧嘴。
“好吧,記住,要一直甜下去!”夫人喜笑眉開,“給孩子取個什麼名字呢?”
霎時間,房間裏頓時安靜下來,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空氣瞬間凝固,世界瞬間安靜了不少。隻聽見野外的夜蟲在哼著呼朋引伴的小夜曲。
“不如叫平兒?”床上的女人開口打破屋子裏的沉默。
“平兒……”冷月凡重複了一遍。
“平兒?”紅衣姥姥扭頭看著綠衣姥姥,用疑問的口氣複述一遍。
“嗯,在這樣一個混亂的年代,平凡的我們隻求平平安安地度過一生。”冷月凡的夫人袒露了自己最值白的心聲。
紅衣姥姥說,“叫平兒很好聽。不過,能不能得到冷月部落無數子民的認可就不知道了。眾族人看見小首領時,第一個反應是希望小首領能夠帶領大家重振冷月一族的昔日雄風。冷月部落受夠了其他部落的欺淩、鄙視……”
“是啊,夫人,不僅是族中的年輕人有這樣的想法,連族中的那些老者也是這種想法。”綠衣姥姥接著紅衣姥姥的話說。
“我的孩子,作為母親,我還沒權利給他取名字嗎?”床上的女人稍稍提高了音量,責問道。
她懷中的嬰兒似乎感到了自己母親的生氣,不由自主地哭起來。
或許,世間真有母子連心那回事,母親的點點滴滴,孩子能感知到,同樣地,孩子的喜怒哀樂,母親也能感知到。
“夫人,請不要生氣。您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保重身體要緊!”綠衣姥姥安慰道。
“知道我的身體沒恢複,你們還用那樣的話來壓我,叫我豈能不生氣?”床上的女人有些生氣地說,她又搬出陳年舊事,“當年,我就是為了自由,才不顧一切地跟夫君私奔的……,”
床上的女人突然不說了,似有什麼東西梗在喉嚨。
“誰也不想惹您生氣,我們隻不過是實話實說。首領當時也聽到了。”紅衣姥姥憋屈地說。
冷月凡出來圓場道,“是啊,夫人,紅衣姥姥和綠衣姥姥沒有說謊,族人真是那樣說的。都怪我無能,不能帶領族人過上受人敬仰的、有尊嚴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