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於是就這樣,連急救的機會也沒有,他就和舒純雁,還有孩子一起走了!」
他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酸欲泣的衝動。「那時候我才相信他是真心的愛她,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玩弄,他甚至愛她愛到願意隨她到天涯海角,甚至天堂地獄,可惜……」
他懊悔地低喃。「我相信得太晚了!」
一陣寒栗倏地掠過眾人的心頭,有片刻間,隻有越來越冰冷的空氣充斥在令人顫唞的靜默當中。
然後簡微玉突然笑了起來,雖然笑聲有點勉強。「拜托!你……你也真是會掰,不過,要掰也掰得合理一點嘛!這幾年他們不是都有來參加同學會嗎?小甜甜也跟著來了,而且……而且現在我們不是正要去他們家嗎?」
盧有幸詭異地從後視鏡瞟大家一眼,而後便不再說話了。雖然大家都很想立即問個清楚,卻又不敢真的問出口,因為嘴裏雖然是那麼說,但心中總有一股不祥的詭異感,好象問了就會踩中地雷似的,於是,他們隻好默默地等待目的地的到達。
車子繼續向前奔馳……
第七章
幾個人站在第N號公墓入口處驚疑莫名地麵麵相覷。
「為……為什麼帶我們來這裏?你……你剛剛不都是在編故事的嗎?」簡微玉抖著嗓音吶吶地問。
盧有幸淡淡一哂,隨即回頭在後車廂裏拎出一個大袋子,然後邁步往墓地裏行去。
其它五人猶豫了老半天後才快步追上去,簡微玉還抱緊了王誌傑的手臂不放,同時,寒冷的北風呼呼地將盧有幸幽幽的敘述吹進他們耳裏。
「生未能同衾,死願能同穴。按照他們生前的希望,他們兩人睡在同一副特製的棺材內,包括那個已經成形的胎兒。
「之後第一個忌日,我來掃墓,當時我越想越懊悔,忍不住就跪在墳前哭了起來,而且一邊哭一邊向他們道歉,直到天黑之後,我正要離開時,一轉身,便赫然發現他們就在我後麵,當時我嚇得腿一軟就跪了下去,但方拓卻笑著跟我說,他們不怪我,反正他們能在一起就好了,管他是天堂、地獄或人世間都無所謂。
「即使如此,這些年來,在我的內心深處,那份歉疚卻始終無法退除,當初如果我肯多相信他一點點,肯伸出一些援手,或者至少不要……不要出賣他們,那麼,或許他們就不會有如此悲慘的結局也說不定。」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所以,我總是挑在他們去世前後的這三天裏舉行同學會,因為除了中元之外,他們隻能在這三天上來和我們這些老同學聊聊天、敘敘舊。我希望能確實看到他們果然是幸福的,否則我無法安心……即使隻是浮麵的安心也好。於是,每一年的同學會才剛結束,我就開始期待來年的聚會時刻,直到現在。」
說到這裏,盧有幸停在一座比其它墳墓還要大的墳墓前,他上前撫掌著墓碑,低低的呢喃,「嗨!我依約來拜訪了,歡迎嗎?」片刻後,他退後,讓其它人上前看清楚墓碑上的字。
方拓生於民國xx年xx月x日
卒於民國xx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舒純雁生於民國XX年X月XX日
看見墓碑上的名字,簡微玉立刻腳一軟,跌坐在地上,差點沒昏過去,其它人則麵青唇白地抖簌著。
「一直不知道舒純雁懷的孩子是男的還是女的,後來看到小甜甜後,我才知道是女孩子。」盧有幸說著,慢慢蹲下去,把大袋子裏的東西拿出來,原來是同學會裏大家送給小甜甜的生日禮物。
「你……你是說這些年……這些年來來參加同學會的,還有……還有昨天和我們聊到今天淩晨的其實是……其實是……」謝炳華戰栗得說不下去了。
盧有幸點著了火先燒金銀箔。「是的,」然後再把大家送給小甜甜的生日禮物一一放下去燒。「他們都早就不在這世上了﹗」
粉紅色公主裝、芭比娃娃、發帶、可愛的珍珠小包包……
「天哪!」陳昆豪臉色青白地低呼。「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可是……可是……」廖姿雯看看墓碑,再看看盧有幸,「他們……他們……」她輕輕抽噎一聲,眼淚突然冒出來了。「他們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