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美第奇表明我對意大利美男子的愛,絕對不是什麼我把奇美拉記錯成了美第奇的原因——
如果讓我追溯回憶,那大約是從我母親開始的。
那是一個把自己的生命放在比種族存續更高地位的怪胎。確實是怪胎,每一代的美第奇蟻後都把生下完美的王當作生命的最終目的。
她頂多把那個當過長。
為此,我的兄弟,這一代的王很鬱悶,鬱悶而且憤怒,但是他不是傻子,沒有膽子咬開母親的肚子,鑽出去幹些舐父屠母的行為。
他隻敢欺負我,那個和他索在一個子宮裏的妹妹。
他搶我的營養,我搶回來。他踢我一腳,我揮他一拳。
母親那時候皺著眉頭,滿臉痛苦,心裏確是欣慰的笑了。
強大的後代。這很讓她自豪。
強大後代的互相廝殺,即使在她肚子裏,我們種族嗜血殘暴和對暴力的熱愛也讓她熱血沸騰,恨不得挺著肚子和我父親也戰鬥上一兩場。
當然她不會這麼做,她捂著肚子,小鳥依人的縮在我父親懷裏。那個可憐的,雖然有著可怕戰鬥力的獵人,智商卻明顯有問題的男人連忙摟住心愛的妻子,低聲寬慰。母親笑得溫柔,眼底流轉的是諷刺和依戀交錯的色彩。
父親明顯不知道自己妻子不是人,是螞蟻的一種,而且是食人的那種。
當然很有可能他知道,不過是一直裝作不知道。
人類是複雜的種族,看起來愚蠢的,往往聰明,看起來聰明的,其實死的最快。
母親的親衛隊每天乘父親出海的時候,帶來大量人肉的丸子給母親提供營養,然後在用特製的磷粉把血腥味清洗幹淨。
母親坐在床邊,用她白皙的手指夾住還帶著血絲的丸子,放進嘴裏,露出滿足的微笑。
父親一直不能理解為什麼母親可以把任何食材都燒成一鍋的黑粥,這其實很簡單。無論是三文魚還是黃油牛排,在母親眼裏都和泥巴一個味道。隻有智慧生物的血肉才是美味。
害怕自己被晚飯毒死,父親包攬了廚房所有的工作。
母親在吃完後,父親問,味道如何。
她輕輕一笑,“隻要是你做的,都很好吃。”她其實吃不出味道,但是對勾引人類確實很在行。
單打獨鬥,母親比不過父親,也許這就是原因,她為什麼選擇了他。
一個強大的父親等於強大的後代。
一個強大的丈夫等於妻子的安全。
所以這麼多年,我的哥哥,我的王一直千方百計想要幹掉母親和我,都沒有成功。
他沒有膽子和自己老爹幹架,隻好處心積慮想要先從我下手。
美第奇蟻的傳統是,王誕生以後,馬上殺掉後。這樣後就不會再生育,也沒有新的王誕生和他搶位置。
但到了我們這代,王誕生以後,母親沒有死,我也沒有死。
一個王,兩個後。
無論是我母親在給我生個弟弟,還是我給我哥生個侄子,王的地位都岌岌可危。
他恨我恨的牙癢癢的,生下來第一個晚上,他就從搖床上爬下來,爬到我的搖床邊,準備偷偷咬死我,結果我當然反撲,我們兩個在搖床上互相噬咬了大半夜,結果剛生下來螞蟻的尖顎骨都給咬斷了。
父親第2天起來,看見我們還扭曲的抱在一起,滿身紅狠,嘴巴還出血。
“大約是給蚊子咬的,親愛的。”母親摟過我們兩,總結了一下。
於是一個人,三個蟻構成了一古怪的家庭。
我和兄弟的競爭和互相殘殺,打從娘胎裏就沒有停止過。
小到一根肉串,大到各自的生命所屬權,我們打到頭破血流。
六歲那年,我們雙雙參加獵人考試。互相扯後腿,爭取讓對方不明不白的死在考試裏,我倆無所不用其極。
結果很諷刺,整場考試因為我們的掀風作浪,其餘人統統退場,隻有我們兩個成功的拿到了執照。
父親高興的抱起我們,哥哥騎在他頭上,我坐在他懷裏。母親在一邊溫和小的笑,我依舊看不出來,她那雙紫羅蘭的眼睛裏寫了什麼樣的色彩。
獵人協會的會長給我們拍了全家福。哥哥本來想從後麵掐死我,看到那麼多高手,愣沒有敢行動,隻是露出了一張陽光少年的臉。我本來掐著我哥的大動脈,看到那麼多高手,也沒有敢行動,隻好把臉蛋帖在哥哥的手裏,做出一副柔軟少女,哥哥的好妹妹的表情。
一張照片拍下來,我們倆具是滿身的汗和雞皮疙瘩,當天也無心在算計對方,早早的睡了。
臨睡前,哥哥大放豪言,
“後是天生不如王的。”他用還帶著童音的稚嫩語調說,“等我長大了,幹掉你就好像殺雞一樣容易。”
“那我就找個好像爸爸一樣厲害的男人,把你打的滿地找牙。然後我還要生很多孩子,搶走你的王位,搶走你的臣民,搶走你的護衛隊。”
“哼。”哥哥不屑的一撇嘴,“就憑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