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的巨掌惡狠狠的蹂躪,每當稍微舒坦一些又會重新經曆那針刺般的痛苦。眼睛酸澀,眼角濕漉漉的似乎正在流出溫熱鹹鹹的液體,他低著頭,用力抓緊胸`前的布料,沉默的張嘴用力的呼吸著,一滴滴水珠滴落在光滑幹淨的地麵上。

“小夥子,裏麵是你的什麼人啊?”手術室外薛洛身旁坐在一旁的老者,看著他著急痛苦的模樣,和藹的問道。

“愛人……”

老人聽到薛洛的回答怔了幾秒,氣的差點想狠狠的揍薛洛一頓,但深呼吸幾次後,想到這是在醫院不能讓別人看笑話,勉強打起精神裝作一副和藹模樣微笑著:“好啊……那孩子,一直在等你。”

一直低著頭的薛洛,當然沒看見老者麵上矛盾的表情,繼續沉默的靠在角落裏。

大叔……在病房裏一直在等他麼?大叔,我很快就會從手術室將你接出來。

胸腔內陣陣抽疼,牽連著胃炙熱難過著,連呼吸的力氣都快消散,闔眼沉默著靠在牆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顧暮和江惟似乎達成什麼約定,兩個人也沒有一開始的爭吵,心平氣和的走到薛洛身邊,江惟看著薛洛麵上的表情,本能的有些害怕,輕聲詢問:“怎麼樣了?”

“還沒有結果。”

顧暮拍了拍薛洛的肩膀,安慰著他:“會沒事的。”

薛洛沒有說話,寂靜的空間格外的壓抑,這壓抑的氣氛令江惟渾身不自在。

江惟咬著下唇,想到出門前他可愛的小情人的麵孔,麵上竟也有絲難過,但卻吐出淫|穢的話語:“要是出事了,今晚一定上不了他的床,唉,真著急,可千萬別出事……”

話剛說完,就被突然站起身來薛洛毫不留情的狠狠的揍了一拳。

江惟揉著被打腫的臉頰,看著駭人的薛洛,毛骨悚然可怕模樣讓他心虛的退後幾步,小聲不滿嘟囔著:“就知道和我撒氣。”

薛洛的麵孔猙獰:“快滾。”

“好……我滾,我滾。”江惟看薛洛陰鬱暴戾的模樣,心裏一驚雙手半舉討好說。

顧暮目送江惟灰溜溜離開的模樣,優雅的外表下有些幸災樂禍,輕咳兩聲,歎了一口氣:“放心沒事的。”

“我不想重複剛才的話。”薛洛坐在冰冷的地上,眯著眼睛瞧著顧暮。

“……我走。”

薛洛趕走吵鬧的兩人,焦躁感更加激烈,難受著用力咬著手背的皮膚,利用疼痛讓自己更加清醒,沒過多久手部已經血肉模糊,麵色蒼白唇上因猩紅鮮血裝扮顯得格外妖冶,像是一隻孤獨又凶惡的野獸隻能自行舔著傷痕。

一旁的老者看著薛洛自殘的模樣,微微驚愕,害怕的坐到不遠處妻子的旁邊,偷偷望著薛洛那邊小聲議論著什麼,表情上有著畏懼與厭惡。

醫生從門內快速走出來,看著門外的人,略顯著急的說:“病人出血嚴重,血型很罕見,血庫內暫沒有血,有家屬可以獻血的……”

醫生還沒說完,就被匆匆站起身來的薛洛,冷冷的打斷:“抽我的……”

醫生被突然打斷也不在意,看著薛洛詢問:“你的血型符合麼?下樓去做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