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像是墮落的跡象。”
子鳧拿起白衣剛剛題好的詩,喃喃道:“倒像是變出息的跡象。”
鸞鴒轉過頭:“悶瓜,什麼意思?”
子鳧用寒氣逼人的眼神看了一眼鸞鴒,直接跳過他的疑問。
“穀內穀外皆陰雨,唯有櫻花染清酒。
草香未使遊人醉,薄霧瓊觴仙人憂。
佳肴珍饈淡無味,縱使情殤水自流。
肯與月老相對弈,隻求隨君鴛鴦遊。”
子鳧念完詩,略顯錯愕地看向白衣少年。
“你寫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即興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少年說完朝鸞鴒瞥了一眼,轉而又拿起筆,作勢要再寫。
但是毛筆尖還沒碰到宣紙,他就側了頭看著靠過來張望的子鳧:“還不走麼?”
子鳧直了直身子。
“嗯,走了。既然你不想回去,那也省得大家受罪。”
一句話讓白衣少年握著毛筆的手就這麼僵在了半空中。
“告辭。”
子鳧拱完手就遁了,留少年在櫻花雨中默默淩亂。
鸞鴒拉過一張小凳,斜倚在案旁,懶懶地攤開手,案上的茶盞便穩穩落在手中。
用蓋子拂去茶葉,鸞鴒喝了一口,未抬頭。
“莫裝了,人都走了,再裝就成僵屍了。”
少年甩了毛筆,擼袖子叉腰深呼吸:
“老子上輩子欠他的,每次都不說人話!”
鸞鴒站起來撐開孔雀扇:“這呆子什麼時候說了人話那就糟糕了。不是你快死了,就是他快死了。”
“是我快死。”
鸞鴒拿扇子柄敲了敲他腦袋:“選對了,寧可你死。”
他看了看桌上的筆墨紙硯,掃去沾在發上的櫻花花瓣:“嗯,幾個月不見清兒,委實出息了。”
這個“清兒”就是穀雨,他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猴子上樹般爬上桌案,把剛剛寫的詩撕了個粉碎。
鸞鴒見狀立馬上去搶:
“留著吧留著吧,作得不容易。”
“屋裏還有一堆,你想要自己去挑!”
“不是即興作的麼?”
“娘的,我練這一首就練了半個月,手都要斷了。還即興,我給描出來就是給他麵子了!”
鸞鴒疑惑:“練這個幹嘛?”
“還不是為了早點回去,這破地方,要丫頭沒丫頭要肥瑭沒肥瑭,憋死人了!”
“那你剛剛還拒絕,本仙君還當你真覺悟了呢。”
“剛剛肥瑭瑭試探我呢,”穀雨湊近道,“前兩個月都試探好幾次了,我每次都上當,哼哼,這次總算能混過去了。你看著,他一會兒就會來接我,等著吧。”
說罷,穀雨手托下巴耐心等了起來,嘴裏還不停念叨著:“四千一百二十八,四千一百二十八,四千一百二十八,四千一百二十八……”
穀雨每念一下,臉上的憤怒就加深一分。
鸞鴒終於不耐煩了,跳上桌和他同坐:“應該是四千一百二十九。”
這句話就像是晴天霹靂,直接把狐狸眼劈圓了。
“什麼!”
這回穀雨不是憤怒,而是錯愕加心酸。
鸞鴒摸了摸穀雨的頭,同情地看著他:“清兒,我老哥今天是真要接你回去的,可是你竟然想都不想就拒絕,哎。”
穀雨的眼睛直了:“你……怎麼不早說?”
“今天,第四千一百二十九個小妾進門,在景華殿擺宴,你不去,他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