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二百塊報料。”
我頭腦發脹,真想跑出去給她繼續幾個爆栗。我將背往後一靠,雙手撐著下巴,認真的想了想,跟秦子龍到底是什麼關係?!
朋友,同學,情人?!
如果算情人,頂多不過是兩夜情的情人罷了!
晚上睡的迷迷糊糊,突然接到豆豆老公打來的電話,他說豆豆快生了。我立刻從床上爬起來,直往醫院衝。長廊上,秦子龍,李子老公,李子都在。見我來,李子急急地捉住我的手,隻是抖個不停,嘴裏一直念念碎:“不知道怎麼樣了?不知道安不安全,有沒有事?”
我安慰她:“放心好了,你又不是沒生過,一定安全。”我掃了眼,目光卻始終躲著秦子龍,隻有餘光卻一直停在他麵上。我問:“豆豆老公呢?”
李子說:“進去了。”
我哭笑不得,“進去陪著生?”一定是豆豆要求的,那丫頭從認識到現在,鬼主意很多。
她點頭。
秦子龍終於從椅子上起身,走到我麵前,問:“一會我送你回家,好不好?”我低下頭,隻是惴惴不安:“我自己開車來的。”
他失聲一笑,“呃,我都忘記了,你不是當初那個愛哭,不會開車,什麼事都做不好的葉子。”
我臉上堆笑:“很多事,其實都變了。”
他低低回我:“可有些事,怎麼都不會變。”
比如我的人生,我的十年,我的老公,我的孩子。醫院的燈,白的刺眼,煌煌的照在身上,牆壁上拖著長長的斜影,隻是悲涼的紙的剪影。我心裏一緊,腦海倏地一片空白。
隻是極力壓抑,努力著不去回想往事。
那些往事,一幕一幕,都是曾經有過的絕望,都是一把一把的利刃,會將自己割傷,傷到體無完膚。
女醫生終於走了出來,笑著報喜:“生了個女兒,母女平安。”豆豆隨後被推了出來,雙眼微闔,仿佛累到極點。
護士抱著孩子,給我們看了一眼。原來剛出生的孩子極小極小,隨時隨地都需要人嗬護。他已經會自己呼吸,不是躺在母體內任人宰割的羔羊。
護士抱著孩子,給我們看了一眼。原來剛出生的孩子極小極小,隨時隨地都需要人嗬護。他已經會自己呼吸,不是躺在母體內任人宰割的羔羊。
雨聲嘩嘩,一陣一陣的打在地麵,仿佛打在人身上,打的人透不過氣。身體內,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一點一滴流出,我聽到了小雅的尖叫,無數人的尖叫。
我惶恐的捉住老公的手腕,聲音嘶啞:“老公。”我的心在劇烈跳動,仿佛急跌出口,眼淚更是泛濫成災:“救救他。”
老公看著我,死死的睜大眼,痛苦的發出一陣嘶吼,仿佛無力到極點。是在流血嗎?我艱難的想要坐起身,老公卻緊緊將我的頭貼在他胸膛上,整個人在劇烈顫唞。他亦是眼淚直流:“對不起,”
那淚沿著他削瘦的臉頰,一點一滴打在我麵上,打的我更是喘不過氣。身下的水泥地,淒冷的讓我絕望。
我竭盡全力望去他眼底,聲音微弱:“救救他。”
……
我喉嚨一緊,忽然落淚。我轉過身,不敢再看這個孩子。他會讓我想到往事,我永遠不能剝離的往事。
李子很幸福,豆豆也很幸福。可是,原來應該幸福的我,如今,隻是落寂。一個人,麵對茫茫的黑夜,無盡的空虛。
我曾經有過的幸福,已經很遠很渺茫。
被時間吹散,埋藏在千年或是更遠的以後。
隻是找不回來的以後。
身子突然被人抱住,那樣溫柔卻又用力。秦子龍聲音低微,幾不可聞:“別怕。”怕?我抬起眼,迷離的看著他,忽然發現自己的手在抖,整個人都在顫唞。我看著他,眼淚滔滔,這個世界隻是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