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擺在麵前裝得七八分滿的紫紅砂杯,沈燁辰端起來和沈天的碰了一下,“爸,你其實很清楚,我心裏隻有白袀然。至於翔哥,以前你和李伯打的什麼主意我不知道,但在他心裏誰最重要,現在你應該心裏有數了。”

沈燁辰說這話看似底氣很足,但對於這種忤逆沈天的“自殺”行為,沈燁辰心裏還是有些發怵的。

如果仔細看,就能觀察到他放在茶桌下麵的左手緊緊抓著褲子的一角。

沈天不愧是曾經海城的黑道“教父”,自己最愛的兒子當麵反駁他的意見,他像是沒聽見,端著紫砂壺的手穩穩地沏完茶,又幫沈燁辰麵前的小紫砂杯注的剛好滿,雖然隔著一個茶桌,那虎口大小的杯硬是一滴都未灑出來。

看著沈天淡定自若的樣子,沈燁辰反而心跳如打鼓,爹啊,求您老給刀痛快的。

等沈燁辰又如喝中藥似的一杯茶入肚,沈天才放下茶壺,一雙攝人的眼眸定定地看著自家小兒子道:“如果說,我不同意你和白袀然呢。”

“為什麼?!”沈燁辰的左手在隱隱發抖,饒是在心裏經過無數次心裏預演,真槍實戰地和沈天談判還是讓他覺得很提心吊膽。

“為什麼?”沈天飲下茶,臉上竟是帶著一絲笑意,“問得好。”

沈燁辰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該不是忘記了自己的出身吧。雖然沈家現在洗白了,可我們畢竟是黑道出身的,你從小住在莊橋,即使來了美國,我也從未讓你接觸過這些。但有些毒瘤並不是一時半會能連根拔除的,千焰現在已經長成跨國公司,樹大招風,你大哥在歐洲也好,我在美國也好,很多事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所以,你若是娶一個女子還好,你若是要選擇一個男人,難不成還能讓他像個女人一樣在家給你做飯不成?!”

沈燁辰懵了,真的懵了。

老爸這跟他說的都是什麼啊,總覺得父子倆討論的不是同一件事。

沈燁辰小心翼翼地看了已經處於發飆邊緣的沈天一眼,囁嚅著試探,“所以老爸你是怕學長和我在一起後,知道我們家還跟黑道有關聯,會造成麻煩嗎?”

“胡說,我還怕那種混小子不成?!”一聽兒子那麼親昵地稱呼別人,沈天就沒由來地怒意更甚。

“是是是,老爸你可是道上的傳奇人物,我們後輩望塵莫及。”沈燁辰摸準了沈天的意思,忙不迭地拍馬屁,“爸爸,我就知道你不會和我們斤斤計較啦。我和學長一定會兢兢業業,為老爸分憂解愁的。”

“你這混小子,別一口一個道上道上的,現在是法治社會你知道嗎,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還有,別油嘴滑舌的,我還沒老迷糊讓一個後輩套了話去。”

這話表麵上怒氣衝天,可沈天的神態完全不是這樣子的。甚至沈燁辰能感覺到其實沈天心裏很開心。

於是沈燁辰笑地那叫一個春風和煦啊,他砸吧了兩下嘴,繼續誘敵深入,“老爸,其實你還是有認真考慮過我和學,呃,我和白袀然的事情的是吧。白袀然他現在獨身一人,家世背景簡單,也在部隊練過,功底也不差,其實我覺得倒是和沈家氣質挺相符的。老爸,我覺得他一定和你很合得來的。”

即使白袀然現在在場,也會為他家小孩這麼護短誇他而害躁。

沈天先還是為小兒子猜到了他的心思麵露尷尬,到後來聽得自家兒子毫不掩飾地在往別人臉上貼金,他心裏隻覺得有一團火,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