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我掀掉紅蓋頭,看著陶夭向我緩緩走來,手上捧著一個紅色的錦盒,步履優雅,笑靨如花。

她穿著一身火紅的嫁衣,絢麗奪目,比我身上的還要奢侈百倍,那嫁衣穿在她身上,真是絕色傾城。眾仙看著她,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這世間女子,若是能得她半分姿色,已是沉魚落雁。

“今日帝君大喜,小仙想獻上一份大禮。”陶夭看著帝君大人,溫柔的目光中仿佛能滴出水來。

“仙子可以直接把賀禮給小仙,小仙是負責收禮的,”青青狐仙第一個跳出來,雙眼放光地說道。

可陶夭卻絲毫沒看青青狐仙一眼,一雙美眸定定地鎖在帝君大人身上,笑容不變:“帝君這是何意?小仙好心來送禮,帝君莫非不敢收?”

帝君大人終究無法保持沉默,淡淡地說道:“多謝仙子美意。”

說著,便伸出手,意欲接過陶夭手上的錦盒。不料陶夭卻將手一鬆,錦盒“哐當”一聲摔到地上,錦盒碎裂,流光四射。待流光散去,靜靜地躺在地上的是一朵碎裂的血色桃花,淒美而壯烈。

眾仙都被這一幕給驚到了,帝君大人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然而陶夭卻是冷冷的揚了揚嘴角,撇頭看著我,芊芊素手輕撫紅唇,舉手投足極盡妖冶,冰冷的字眼從她微張的紅唇中緩慢卻清晰地吐出來:“牡丹仙子,我祝你和東華帝君百年好合,陰陽相隔!”

我臉色瞬間發白,不是因為這咒語惡毒,而是我知道,這終將應驗。

三萬年前,她是自毀容顏為愛癡狂的桃花仙子;三萬年後,他是輪回中回過頭來,恢複了絕世容顏,本以為能夠立地成佛,卻不想命運的齒輪終究還是無情地從她身上碾了過去。三萬年的輪回沒能令她放下,那情毒反而日複一日的滲入心房,伴隨著三萬年來周而複始的希望和尋覓,終於日漸絕望。

隻言片語,世世癲狂。

終於,那情毒如藤蔓在心中日益滋長,枝枝葉葉都是由癲狂的愛和濃烈的很教官而成,將她原本的一顆玲瓏剔透的心侵蝕的幹幹淨淨,寸地不留。

於是,這所有的愛恨情仇統統化作錦盒裏的一朵血色桃花,永世淫滅來換得我和帝君大人的世世相離。

然而我又想,陶夭自毀元神實在是不必要,其實壓根不用她以元神下咒,因為我和帝君大人終究會有那麼一天,沒有百年好合,隻會陰陽相隔。她對我們,實在是太過仁慈了。

我轉頭看向帝君大人,他的臉色,比我還要蒼白。然而察覺到我在看他之後,卻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伸手握住我的手,柔聲道:“阿離,我們繼續。”

帝君大人一聲令下,眾仙及時心裏有疑問,表麵上也是不動聲色,任由那破碎的桃花安靜地躺著,很配合地開始起哄。

司儀再次朗聲喊道:“夫妻對拜!”

我笑了笑,任由帝君大人幫我蓋上紅蓋頭,虔誠地向著對方拜了一拜。

過後,扶柳扶著我走進了新房。我們前腳剛進去,青青狐仙後腳就踏進來了。

“妹妹,那個……那啥,你沒事吧?”

我聽著她小心翼翼地詢問,隻淡淡一笑:“姐姐盡管放心,如今少了一個情敵,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那倒是,這麼說她倒是死得其所了。”青青狐仙自顧自地說道,然後語氣一轉,奸笑兩聲道,“妹妹,姐姐就不打擾你洞房花燭了,你好生保重!”

一直到半夜,帝君大人才醉醺醺地走進房間。

扶柳很識趣地出去了。

帝君大人鮮少飲酒,天庭瓊漿玉露很多,然而他也隻是在王母壽宴等重大場合才會稍微喝一點,可今晚,他卻喝得酩酊大醉,我光是用聞的,都能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

他坐到我旁邊,掀起我的紅蓋頭,俊美的臉上露出罕見的暈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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