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鎮南低頭吻了吻她微腫的嘴唇,又愛憐的用舌尖勾畫她的唇形,良久才道:“怎麼起來了?”
一開口才發現,聲音低沉嘶啞,帶著滿滿的饜足後的慵懶。他心情極好,親昵的把身下的女人收進懷裏,掰過她的腦袋,直到對上女人那雙貓兒一樣的瑪瑙色眼睛,這才微微一笑:“怎麼了,寶貝?嗯?”
他笑起來實在是極漂亮,狹長的丹鳳眼斜斜的向上勾起,唇間的兩顆虎牙在這清冷的夜裏閃著光,在以往那些或許可以稱得上是歡快的日子裏,柯琳曾經很幼稚但也很驕傲的以為,她男人的笑容是世界上第一好看的。
她的男人啊……柯琳心下一痛,悄悄的退出他的懷抱。
蕭鎮南擰眉,覺察到柯琳的不對勁,他起身扭開台燈,以往無數次的雲雨過後,這個小女人都會在他懷裏睡的不省人事,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是他不夠賣力?
“怎麼了?不舒服?還是……”還想要,這話蕭鎮南自是沒說出口,他隻是半靠著床頭,一隻手臂固執的攬著小女人的肩膀,意味不明的低笑。
柯琳依舊沒有說話,神色懨懨的。
蕭鎮南眉頭緊鎖,盯著懷裏一動不動的小女人。不對勁,真的不對勁,剛才還是好好的,在他身下也很賣力,可是這會兒卻連話都不願意說了。他覺得男性自尊有點受打擊,下意識的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小琳,你怎麼了?”
他問的很認真很緩慢,言語之間也透露著滿滿的關切之情。
柯琳卻是聽得很懊惱很鬱悶,這樣的溫情說不留戀是假話。
一秒,兩秒……她咬緊了牙關,開口道:“我們談談。”
蕭鎮南狐疑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及腰的黑色長發淩亂的披在背上,精致的鎖骨上散亂著幾顆嫣紅的草莓,曖昧至極。她慢條斯理的係上睡袍,又順手為蕭鎮南披好睡衣。
“小琳,你這是做什麼?”
“我有事情要跟你說。”柯琳的神色冷了下來。
隆冬的夜裏,時鍾滴滴答答的指過三點;歡愛過後,兩個身著睡衣男女,坐在淩亂的臥室內,空氣裏還彌漫著歡愛過後的味道,情/欲的味道。
蕭鎮南花了將近兩分鍾的時間才消化掉這個提議,談談,對,他們要談談。
“……好。”他起身倒了兩杯水,遞給柯琳一杯,他記得以往每天早晨她都會喊口渴的。
“怎麼了,親愛的?”蕭鎮南笑了,隻是那明亮的笑容在這暗沉的夜色裏,顯得異常的突兀,還有,不合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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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柯琳雙手捂著杯子,淺淺的呢喃這三個字,她慢慢地抬頭盯著蕭鎮南深邃的眸子,良久才道:“阿南,我們分手吧。”
那是一個嚴冬的夜裏,靜得仿佛能讓人忘卻世間的喧嘩,以至於在多少年以後蕭鎮南再次回想起這一夜,仍會覺得寒意逼人。
“什麼?!”
蕭鎮南幾乎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手上的杯子不自覺的滑落,滿滿一杯水悉數潑在床單上,隨即便陰濕了一大片,真難看。
“小琳,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蕭鎮南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
柯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抬起眼睛對上他墨黑的瞳孔,緩慢而認真地說道:“蕭鎮南,我們分手吧。”
她叫他的全名——蕭、鎮、南,一字一句,真真切切。
這幾個字像是有千斤重般壓在他的心上,蕭鎮南登時變了臉色,死死的盯著柯琳,眯起的丹鳳眼淩厲非凡。
“為什麼?”他冷聲問,“給我一個理由。”
柯琳咬緊牙關,深深吸了兩口氣才淡然一笑,“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跟你結婚麼?原因很簡單,因為我的身份太特殊,我是毒梟柯盛的女兒。哦,對了,我騙了你,我不能跟你結婚。”她滿臉的冰雪之色,平日裏那雙讓蕭鎮南愛極了的眼睛,此時隱在森涼的夜色裏,一點一點剜著他的心。
☆、番外之 繭(終)
其實,我真的很感謝這個年輕人,是他給了我破繭成蝶的勇氣,哪怕蝴蝶的生命真的很短暫。
——柯琳劄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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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鎮南深深吸了兩口氣,一手捏著她的肩膀道:“那又怎樣?我不在乎。”
這是蕭鎮南長到二十八歲以來,第一次妥協。他真的不在乎他的欺騙麼?其實不然,可是在失去麵前,欺騙又算的了什麼呢?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所以他不在乎,他隻要她不離開。
柯琳皺了皺眉頭,慢慢掰開他的手指,冷聲道:“可是我在乎。”
蕭鎮南一口氣提上來,簡直想掐死眼前的女人,握緊拳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