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我已經決定了,不會再改主意啦!”龔名用輕鬆的口氣,跟院長約定道,“下次等我跟父母回這邊探親時,我再去您家裏拜訪!”

院長見他打定主意,也不好再勸,“好吧,你這個臭小子!從小主意就比誰都正,決定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回學校辭職的時候,提前跟我打聲招呼。我這有瓶好酒,替我給你爸捎過去。”

龔名:“好的,我會的。”

********

之後的幾天裏,賀辰為了下一輪的巡演,排練得昏天暗地。在c市演過一場後,他跟著樂團又轉戰到臨近的兩個城市演出。在這期間,他一直跟龔名保持著聯絡。他知道龔名被警察限製,不能隨意走動,不可能去外地看他的演出。但是,賀辰每一場演出過後,都會在後台收到龔名派人快遞過來的花。龔名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能費心為他準備驚喜,這讓賀辰十分感動。

同樣的,他也十分關心龔名現在的狀況。在排練與演出的間隙,賀辰一有時間,便會發微信去詢問龔名案子的進展。龔名每次都打哈哈一樣地告訴他,已經沒事了,叫他專心準備之後的演奏。他也一直留意著c市的新聞,可媒體上的報道還跟從前一樣,並沒有看到任何進展。賀辰了解龔名的個性,他是典型的報喜不報憂。即便事態的進展真的出現不好的趨勢,他也絕不可能從龔名的嘴裏問出。所以到了最後,賀辰索性也就不問了。後來,他在外地演出的期間,賀辰每每想到龔名的案子,心中便七上八下的。

終於熬到演出結束,賀辰在慶功宴結束的第二天早上,顧不上去機場送別樂團的成員,搭上最早一班去c市的汽車,趕回c市。他沒有告訴龔名,就是想要突然出現,給他一個驚喜。另一方麵,他也想看到龔名現在真實的境況,不想提前告知他讓他有了準備。

此前,龔名在微信和電話裏,也一直詢問賀辰的返程日期。賀辰一直學著他的樣子,對他含糊其辭地打著哈哈。等到他到達c市,下了汽車,他才掏出手機,開始給龔名打電話。

撥通電話之前,他腦中本來設想了無數種龔名接到他電話時的反應,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彩鈴響了一遍又一遍,電話那端卻依然無人接聽。在連續撥了三遍,對麵仍然沒人接聽之後,賀辰的心跳不禁加快,開始慌了起來。

接著,他背上背包,開始奔跑起來。汽車站離龔名的房子很近,步行也隻需要不到十分鍾。賀辰一邊向龔名家跑,一邊繼續給他撥著電話。

然而,不管他撥多少次,那邊的電話雖然能接通,可卻始終沒有人接。賀辰一遍一遍地聽著同一個彩鈴,隻覺得頭皮發麻,他的腦袋控製不住地胡思亂想起來。

他為什麼沒接電話,是因為在喧鬧的地方沒聽到嗎?不可能啊。他記得龔名跟他說過,這段時間警察叫他老實呆在家裏,不準隨便亂走。在家裏會聽不到手機鈴聲嗎?現在也不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或者是因為手機不在身邊,那麼他是又被叫去警局,限製了行動嗎?抑或是他發生了什麼意外,讓他無法維持正常行為……

賀辰越想越心慌,後背不自覺地滲出了很多汗。他一邊想著各種各樣的可能性,一邊又在不斷地否定自己。最後,他決定不論如何,他先去龔名家裏確認一下情況,今天他的背包裏帶了龔名家的鑰匙。

五分鍾後,當他氣喘籲籲地打開龔名家的房門,對上剛從衛生間走出來的龔名時,賀辰整個人都懵了。龔名看到突然出現在門口的賀辰,一時之間,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