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鬆動,她會盡力勸他一同參加。郭遠語氣淡淡地說:“你還是別太勉強他。”晨曦在一旁一個勁地掐他的手臂,他擼開她的手,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郭媽媽在電話那端無限感慨了起來,“真好,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你還是最喜歡那丫頭,其實我老早就知道你們這對小冤家誰也離不開誰,隻是沒想到我兒子能深情如斯,媽媽真為你自豪。”
郭遠咳了一聲,忍不住問她:“你憑什麼這麼有把握?”
郭媽媽嗤了一聲,語氣頗為不屑,“你肚子裏有幾段花花腸子還瞞得了我?忘了你人生第一次夢遺是夢見了誰?喊得那麼大聲把我嚇了一跳,半夜就得爬起來給你洗褲子……”
郭遠頓時心驚,尷尬地打斷了媽媽說下次再聊,啪地掛了電話。
晨曦瞪著眼睛抗議,“怎麼掛了,我還沒聽完呢!什麼第一次夢遊啊?我都不知道你還有夢遊的毛病,喊了什麼?切西瓜?”
看她立著手掌做著切割的動作,郭遠一手拂開,沒好氣地說:“還能喊什麼,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你夢遊,怎麼會是我的錯?”晨曦一臉的無辜。
郭遠端起了書本,卻再沒心思看下去,心中暗想著,“可不就是你的錯。”
尾聲
那天是大年初一,他記得她穿的是一身毛茸茸的雪白外套,剛洗完頭,一撩門簾走了出來,一頭烏黑長發如出水雲岫,映襯得臉潔白如瓷。她拿著掃帚彎腰掃著自家門前的雪和絳紅色的鞭炮殘渣,將它們一點一點掃攏。他從窗台上翻下`身子,在盤子裏抓起幾粒糖果在手心中揉捏,聽著糖紙沙沙的摩攃聲,想了一會兒他推開窗子,伸出頭去衝她喊:“賀晨曦你幫我把我家的雪掃了,我給你巧克力。”她直起腰看他,咧開嘴衝他笑,大聲說好。他滿意極了,想著媽媽交代的任務總算是有了著落,他舉起握滿了糖果的手衝她晃了晃說:“先放我這,掃完來拿。”
後來他睡著了,再醒來已是下午,他迷迷糊糊扒著窗台看出去,幹幹淨淨的院落已露出磚紅色,院子中央是個堆得很狼狽的雪人,跟智障似的,一看便知這是賀晨曦的風格。
言出必果,他揣著一兜糖去她家找她,她爸爸說:“她玩累了,睡了。”他點點頭,說:“我把糖放她床頭。”
走進臥室,她正如蠶蛹般縮在溫暖的被子裏,隻露出小小的頭顱,如瀑的黑發淩亂的散落在頭側,床邊的椅子上堆滿她脫下的衣服,他輕喚了一聲,見她沒醒,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輕輕掀起她被子的一角,看見了她潔白如玉管的脖頸,他咽了咽口水,繼續往下拉,那因過度溫暖而泛出桃紅色的肌膚帶給了他前所未有的視覺衝擊,直叫他想起剛出生的粉紅色小老鼠。還有胸`前兩朵花苞,就像奶油蛋糕上點綴的那點櫻桃果醬,讓他看傻了眼,直至聽見屋外大人說話的聲音才醒悟過來,落荒而逃。
回了家他還是失魂落魄,滿腦子都是那副緋色的畫麵,縈繞不去。
吃晚飯時晨曦賴在暖暖的被窩裏不願起床,他坐在外頭聽見她奶聲奶氣地和媽媽說著話,想著她光著身子坐在被子裏的模樣,還是麵紅耳赤。後來她懶懶地被媽媽抱出來,套著大紅毛衣,閉著眼倦倦地坐在他身邊,臉頰上還有枕巾壓出的褶子。他把巧克力塞進她的衣服口袋裏,她眯著眼掏出一粒摸摸索索剝開糖紙塞進嘴裏,閉著眼慢慢地嚼。
見她還恍惚著,他拍她的小腦袋問:“傻瓜醒了嗎?”她咧開嘴格格地笑,說:“我剛剛夢見你了。”他湊近了頭問:“夢見我什麼?”她終於睜開了眼睛,認真地說:“夢見你掀我被子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