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吹想了想,又說:“鯉伴爸爸。”
“鯉伴叔叔!”
山吹無語了,也不知道酒吞背著她,對孩子重複了多少遍‘酒吞爸爸和鯉伴叔叔’。大概小音姬還不太理解爸爸和叔叔的區別,隻是習慣性地叫出這幾個音節。
“爸爸!”◢思◢兔◢網◢
“哎,爸爸來了。”酒吞一臉慈父樣,舉著一頂彼岸花的花環套在音姬腦袋上,兩隻眼睛笑得眯成縫,“漂亮!”
“亮亮!”
“漂亮!”
“邊花!”
“漂亮!”
“花花!”
音姬張牙舞爪地要投入酒吞的懷抱,山吹隻好順了音姬的意思,用音姬聽不見的聲音在酒吞耳邊說:“酒吞大人,適可而止。”
酒吞一撇嘴,笑道:“你又不懂養孩子。”
山吹急道:“誰說妾身不懂?”
“對孩子來說啊,最親近的人就是爸爸媽媽,其他人都是叔叔。”
“還不是你教她的!”
“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教的了。”
山吹抿著嘴,別過頭:“妾身出去一下,你好好照顧音姬,別再教她奇怪的東西。”
酒吞嚴肅道:“你去哪兒?”
“去探探安倍晴明的情報。”
“喂。”酒吞一手抱起音姬,空出來的另一隻搭上山吹的肩膀,“你別去,這事交給我。”
山吹低著頭,遲疑了一會兒,緩緩說道:“……酒吞大人,有些事,妾身想點明了說。您對妾身和孩子不錯,妾身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可是……”
“總有一天你會回到他身邊,是麼?”
“是……”
“所以我對你做的這些都徒勞無用,是麼?”
“是……”
“可你也不得不承認,你活在這地獄的每一天,依靠的都是我酒吞大爺。沒有我,你來這兒第一天就會被拖下去做水鬼!”
山吹睜大眼睛:“你沒失憶?”
酒吞冷笑:“你當大爺是傻子嗎?那酒我一千年前喝過一次,結果那次我死了,你以為我沒準備過解藥嗎?你以為安倍晴明的小破伎倆能絆倒大爺兩次?你以為失憶的陰陽術用在我身上管用?那天,本來我辛辛苦苦做出個假象,讓安倍上當了,以為能順理成章地殺了他,你卻把他放跑了,我……”
“鬼王狀態不是會消耗生命麼?”
“好,你擔心我,我感動,可我換來的是什麼?你有一個孩子,我讓他回去找親爹,奴良鯉伴有孩子,我有你;你有兩個孩子,我送一個回去找親爹,剩下一個,難道不能叫我‘爸爸’?那我算什麼,從頭到尾都隻是個好心的陌生人?抱歉山吹,我不是冤大頭,也接受不起‘陌生人’這個稱謂。我是鬼王酒吞童子,天下生靈都在我掌控之中,我就是想要個老婆,想要個孩子,孩子親生不親生無所謂,我就是想要這些,難道不行嗎?”
酒吞越說越激動,聲音越來越大。音姬玩著玩著花環,一個不小心把花環弄散了,彼岸花絲散落了一地。音姬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看,孩子哭了,她鯉伴爸爸在哪裏?出來啊!出來啊!”
音姬哭得更凶了,嘴裏哼哼唧唧地叫著“酒吞爸爸”。
山吹一下子心軟了,蹲下來,把地上的花瓣攏在手心裏,挑出幹淨的,編成一隻手環。
“乖乖,音姬不哭哦,媽媽給你變魔法。”山吹把手環藏在身後,拿起音姬的右手。“當當當當!”山吹迅速拿出手環,套在音姬右手上。
音姬咯咯地笑出了聲,淚痕還掛在臉上。
“媽媽!邊花!”音姬搖晃著手腕,好像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