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裏,哪裏都沒去過,更別提會整出個孩子來。
鯉伴幹咳了一聲,說道:“姑且,做個親子鑒定吧。”
首無皺眉:“什麼是親子鑒定?”
“就是證明他是不是我的孩子啊。”
“交給滑瓢大人證明一下不是更好?”
“這種事不是能看出來的!”
鯉伴作為一個會使用現代文明利器的傳統妖怪,感到壓力很大。不過比起這個壓力,若菜的話顯然給他的壓力更大。
鯉伴對天發誓,他從來沒做過對不起山吹的事,現在不會做,以後更不會。
醫院裏,鯉伴竟然碰上了上次的那個醫生。醫生對著孩子的血型和鯉伴的血型仔細端詳了一番,告訴他過幾天來取結果。
鯉伴剛走到醫院門口,那個醫生就追了出來。他說他記起鯉伴了,鯉伴就是一年前陪老婆住過院的那位男士,血型奇特,天下獨有,但是孩子的另一半血型就比較平庸了,醫生問鯉伴願不願意接受進一步檢查,一舉取得醫學上的大突破。
鯉伴正想著要不要順便幫助醫生一把,但醫生又絮絮叨叨地說著,你換老婆了吧,恭喜有喜了,太不容易了,以前的那位老婆美是美啊,生不出孩子也是叫人頭疼。
鯉伴強忍住掰斷醫生的脖子的欲`望,大聲告訴醫生,他根本沒換老婆。
醫生指著遠處笑眯眯的若菜,一臉詫異,還一邊搖頭一邊抱怨現在的年輕人太淺薄。
鯉伴終於忍無可忍,拽著若菜離開醫院。
幾天後,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鯉伴驚愕地發現這孩子的血型竟然和他跟若菜的完全符合,醫生問他還要不要做DNA鑒定,鯉伴顫唞著說算了。
這個男孩的身體裏流著四分之三人類的血液和四分之一滑頭鬼的血液,融合得很好,孩子也很健康。
整個鑒定過程中,若菜都笑眯眯的,非常鎮定,好像她從一開始就知道結果一樣。
鯉伴抱著憑空出現的男嬰,不知道為什麼,很喜歡他。罪惡感埋沒了鯉伴,他把嬰兒交還到若菜手上,說這件事讓他老爹老娘決定。
鯉伴帶著孩子回到奴良組,小妖怪們都在竊竊私語,滑瓢和瓔姬麵帶微笑地迎上來,拿鯉伴年輕、少不更事等理由安慰了一通若菜,又拖走鯉伴,輪流教訓了一通。
鯉伴無奈:“這真不是我的孩子。”
瓔姬說:“鑒定結果都出來了,你還想辯解什麼?孩子我們給你養,你不用嫌麻煩的。”
滑瓢說:“既然是滑頭鬼的血脈,奴良組給撫養長大沒什麼不妥的,長大了看看他像不像你。”
鯉伴辯解無用,於是男嬰和若菜都順理成章地留在了奴良組。
鯉伴靠坐在奴良組的垂枝櫻花樹上,望著秋日冰涼的月色,長長地歎了口氣。
若菜抱著孩子,從房間裏出來,正好看到歎氣的奴良鯉伴。
“我從你的眼裏看不到愛意。”
“什麼啊?”
男嬰雙手攥著奶瓶,喝幾口,兩隻小手拽住了若菜的前襟。
鯉伴重複了一遍:“我從你的眼裏看不到愛意,你不是這孩子的親生母親。”
若菜怔忡片刻,說道:“事實上,我就是這孩子的生母。”
“你到底是在哪兒撿到這孩子的?我們好歹是同學,你有什麼難處我會盡量幫你。”
“難處就是讓你承認他是我們的兒子!”
若菜的眼底通紅,快要哭了出來。
鯉伴最見不得女人哭,隻得一聲不吭。
鯉伴心裏明白,這個叫若菜的女人一定有問題,但他從她的表情和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端倪。好像一切都很自然,她出現了,抱著一個男嬰,男嬰被證明為她和他的兒子,她住了進來。奴良組所有妖怪都認同這件事,唯獨隻有他,有口難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