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每天一個早安吻。”
山吹臉紅:“妾身可承受不住。”
“淺吻啊,隻是淺吻,深吻留到晚上……”
“鯉伴大人!”
“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惹你生氣。”
山吹輕輕笑了,心中好似有一顆甜甜的奶糖逐漸融化開來,沉入心底的暖意,是沉入心底的幸福。
然而,每當夜晚來臨時,她又會進入到可怕的夢境之中。
夢裏,無論過程是怎樣的,她最終一定會拿著一把劍,刺穿鯉伴的身體,然後眼睜睜地看著他倒在血泊之中,毫無辦法。
她在噩夢中醒來,總會看到鯉伴安穩的睡顏,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似乎永遠不會分開。
……
這天,鯉伴帶著一群妖怪出去巡街,山吹在家裏洗衣服曬被單。
雪女拎著一個木桶,麻利地放到晾衣繩下麵,擦擦汗。
“雪麗姐,那個……妾身有個問題。”山吹從木桶裏拿出一件衣服,抽抽平,掛在晾衣繩上,又撣撣上麵的水。
“說吧,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雪麗笑笑。山吹來組裏很長時間了,成為二代目總大將的妻子也快兩年了,然而語氣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的,對待大家完全沒有二代目妻子的架子。
山吹輕輕攥緊了一個衣角。
每一天晚上都會重複的噩夢,她不明白那會預示著什麼,但有一樣東西,重複多了,她就再也忘不掉了。
那樣東西,就是每晚噩夢中,她手裏拿著的太刀。
那是一把破到不能再破的刀,刀身上布滿著大大小小的缺口,卻異常鋒利。
山吹遲疑了一下,問道:“雪麗姐……組裏,有沒有一把很破的太刀?刀身裂開很多口子,但刀刃鋒利的那種。”
“啊?那樣的武器早就被扔掉了吧。刀身破成那種樣子,無論刀刃有多鋒利,一不小心都會斷掉吧。”
“這樣啊……”
“乙女妹妹,怎麼了嗎?”
“不……就是,我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夢見……”說到這裏,山吹哽噎了。嗓子裏好像有太多的委屈,幹澀到說不出話來。
每天晚上,她都會夢到自己親手用那把刀刺死了鯉伴大人……
噩夢的印象會比一般的夢都要深刻,何況每晚都會重複同樣的噩夢,夢裏的每一個細節幾乎都烙印在她的心裏,深入骨髓。
她現在一看到刀刃,手就會發抖,心髒就會狂跳。她現在一看到鯉伴大人,眼神會不由自主地躲閃,鼻根酸酸的,想哭出來卻不想被他看到。
山吹歎了歎,繼續手上的活兒。
雪女拿手背拍拍她的肩,笑道:“嘛,夢這種東西,從來都是與實際相反的,噩夢越多說明現實越好,山吹妹妹不用擔心,有事的話,奴良組的大家會一起分擔的。”
“嗯,謝謝雪麗姐。”
一次兩次的噩夢,她不會畏懼,可是那噩夢重複了兩年,內容一成不變。
地獄——
安倍晴明和山本麵對麵,等著鏖地藏的消息。
地獄之門仍然沒有關閉的前兆,鏖地藏在地獄和人世間來回走動變得非常方便。
“晴明大人,山本大人,我來了。”鏖地藏露出一口豁牙。
安倍說道:“母親大人的新肉`體準備得怎樣了?”
鏖地藏說:“嘿嘿嘿……進行得很好,安倍大人,過不了多久,那個女孩就會離開奴良組,然後獨自在一個地方結束生命。”
安倍笑:“所謂幽靈妖怪真是有趣呢……死後眷戀人世成為了妖怪,又會因為對人世的畏懼而自取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