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吹替鯉伴表達出他的想法:“花開院大人,你這個‘滑頭鬼’很美麗呢,看到真正的滑頭鬼大人,我隻想到霸氣。”

“那就是不像?”

“不不不,非常像,隻是感覺不同而已。”

“是麼,那這樣呢?”

秀元微笑著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那冷冽的感覺和之前截然相反,簡直像極了認真戰鬥的滑頭鬼。

鯉伴和山吹不禁張大了嘴。

“真正的妖怪之戰,會在今日展開。夜晚的校園大概會變成充滿殺戮的戰場吧。奴良鯉伴,這是你第一次正麵對戰京都大妖怪羽衣狐,千萬要謹慎呀。滑頭鬼當年也幾乎是拚了性命……”秀元想起了滑頭鬼那顆被挖走的肝髒,“今後,奴良組也會和羽衣狐交鋒數次,直到羽衣狐的轉生次數達到極限、或者她徹底死亡、或者她的目的達到,這是第一次,不要大意呀!”

秀元嚴肅的表情又變得柔和。

“哦!”鯉伴答道,聲音短促而有力。

“不過,在那之前,請兩位換一下裝束,可以嗎?”秀元笑道,“這樣的裝束實在太容易被人發現了呀,小狐狸的部下一定在四處找你們呢。”

“那你……為什麼裝扮這樣?”鯉伴指著秀元。

“為了吸引小狐狸呀。”秀元輕描淡寫地說道。

“那樣太危險了!”鯉伴急道。

“小奴良,不要小瞧我呀,我好歹也是花開院家的家主,擅長陰陽術和逃跑,不會那麼輕易地被小狐狸抓住的。”秀元笑了笑,從和服裏掏出兩個動物頭套,“好了好了,後輩就要聽前輩的話,戴上這個。”

兩個動物頭套,一隻雞一隻貓。

鯉伴和山吹麵麵相覷。

“你戴這個……”鯉伴別扭地把雞頭套遞給山吹。

“為什麼?”

“不為什麼啦,你就戴這個。”鯉伴認真得像個發糖果的小孩。

山吹呆呆地看著小雞頭套那過於幼稚的臉,一陣無語。

於是,滑頭鬼和一隻雞、一隻貓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校園。

“記住,你們是在拚時間。你和羽衣狐,誰先找到對方,誰就能占到先機,先機是很重要的呀。最好不要被同班同學認出來,盡量避著他們走。妖怪是有妖氣的,不管他們把妖氣藏得多深,妖怪和人類總會有微妙的不同,仔細在人群中搜尋出羽衣狐和她的部下。”秀元說道。

“嗯,明白了!”

“祝兩位好運呀,我走這邊,你們走那邊,夏日祭快樂喲。”秀元揮揮手,他的身影逐漸湮沒在了人群之中。

“花開院大人……”山吹望著秀元不斷遠去的身影,喃喃道。鯉伴正打算安慰一下山吹,讓她別擔心秀元,卻看到山吹揚起頭,純黑的眼眸中盛滿了喜悅。

“感覺,有花開院大人這樣的夥伴,真的很可靠呢。奴良組也很神奇啊……作為妖怪的組織,竟然能與陰陽師交好。”

“那是因為滑頭鬼和花開院秀元都是很奇特的物種。”

“哎?”

“走吧,要緊緊地跟在我身邊喲,不要被人群衝散了。”鯉伴握住了山吹的手。

鯉伴的溫度從掌心漸漸傳來,山吹的手指顫了顫,指尖接觸到了鯉伴的骨節,鯉伴垂頭,對山吹溫柔地笑了笑。

看著他的金眸,山吹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在顫唞。

走在深愛之人的身旁,為他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天下最大的幸福莫過於此了吧。

藏匿自己對鯉伴來說簡直小菜一碟,他挽著山吹的手,很快就在人群中行走自如,其他人就像沒看見他們一樣從他們身邊走過去。

鯉伴來到了奴良組妖怪躲藏的小樹林,打頭陣的是青田坊、黑田坊和首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