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田坊猶豫了一下,說道:“小僧不知道自己為何人。小僧由某位大人製造,將妨礙那位大人的人全部幹掉。”說到這裏,黑田坊仿佛找到了自己生存的理由。他拔出亮刃,眼神冰冷:“小僧隻是個暗殺者,除此之外,沒有別的生存理由!”

“這樣啊……”

鯉伴的嘴角微微上揚。

下一刻,他便出現在了黑田坊的身後,左手扛著妖刀,黑發飄飄灑灑地飛揚在空中,一臉悠閑。

黑田坊再難自持住冰冷的表情,睜大雙眼,難以置信地回頭,卻來不及抵擋。

鯉伴左手持刀,側著身子,刀尖刺穿了黑田坊的肩膀。

接下來,鯉伴的攻擊越發地靈活,越發地讓人找不到套路。妖刀在他的雙手間靈活翻轉,像是有了靈氣一樣。

黑田坊隻得費力去抵擋這肉眼無法辨認的刀法,步步後退,連替換武器的時間也抽不出。

刀刃相交的金屬摩攃聲在靜謐的夜晚頻頻響起,未來的妖怪之主在淺淺地微笑,他很享受這場勢均力敵的打鬥,也愈來愈想讓這位純黑的僧人加入自己的百鬼行列。

頻繁的攻擊終於在黑田坊的全力一擊中結束。

那全力一擊似乎擊穿了奴良鯉伴,黑田坊稍稍鬆了一口氣,卻感到了氣氛的變化。

是畏。

眼前的奴良鯉伴又一次釋放了滑頭鬼的畏。

黑田坊全力一擊,打中的隻是奴良鯉伴的幻影。真正的鯉伴正單手把玩著短刀,等待黑田坊的出擊。

黑田坊冷哼一聲,袖子裏一下鑽出數十把不同武器,從各個角度出擊,每一擊都精準地刺穿了奴良鯉伴的要害,卻每每攻擊都像劃開了一池泉水,而奴良鯉伴,就是水中之月,永遠捕捉不到他的真身。

既然如此……黑田坊展開雙臂,數千數萬的武器從袖子裏湧出,如夏秋夜晚的曇花,忽然間綻放。

三百六十度零死角攻擊。黑田坊想,這樣,奴良鯉伴就無處可逃了。

空氣好像一瞬間沉靜下來。

低沉的聲音緩緩在上空響起,似是朋友間的聊天。

“真是驚訝啊,還拿著這麼多啊……嘛,就算有再多的武器,如果無法瞄準好的話,也隻是些玩具而已。”

黑田坊猛地抬頭……奴良鯉伴腳踩在他的武器上方,身後是淡淡的月色和璀璨的星光,仿佛那個奴良鯉伴真的是高高在上的妖怪之主。

黑田坊狠狠地咬緊牙,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你這家夥!”

下一刻,是雙方的最後一擊。

鯉伴劈刀斬下,鋒利的彌彌切丸一路斬斷無數武器,哢嚓哢嚓的斷裂聲音響徹了整個夜空。

鯉伴落地,拍拍身上的灰塵,俯視著地上一堆廢銅爛鐵,輕聲道:“你看,玩具而已。”

黑田坊披散著亂發,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鯉伴則是悠閑地扛著妖刀:“我再問你一遍,將你孕育出的那個叫百物語的玩意兒,到底是山本五郎左衛門在哪兒寫的?”

黑田坊默不作聲。

鯉伴睜開狹長的金眸,微揚著頭,說道:“那些敢在我的江湖城裏肆意妄為的混球,必須得被好好地教訓一頓才行呐!”

黑田坊沉默。

鯉伴的嘴角抽了抽……好不容易才說出這麼帥氣的話的,黑田坊這家夥也不給個麵子。

“喂,你在聽我說話嗎?”鯉伴撓撓頭。

忽然,一根銳利的法仗從鯉伴後頸輕擦而過。鯉伴驚訝地睜大眼睛:“呃!喂喂,黑田坊你這家夥,還想打嗎?!”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