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鞠了一躬,小聲應道:“是的,這就開門。”
矮胖店主扭動著身軀,扭到鯉伴身前,從袖子裏抽出一把折扇,敲了敲手心,一邊大幅度點頭一邊說:“嗯嗯,果真是個俊俏的小哥。要不要考慮到我店裏工作啊?薪水豐厚,嘿嘿,前提是你得把櫻花學園的女生都吸引到本店來。”
鯉伴無語地掃了一眼矮胖店主,剛想狠狠地回絕他,但忽然想到自己還欠著這位店主三頓水錢,頓時感到惡氣憋在心頭。
“喂,店主。”雖無奈,鯉伴還是打算還錢的,他不想讓山吹為難,“我欠你三頓水錢,是來還錢的。”
“喲?小哥,說什麼傻話?本店可從不允許賒賬。”
鯉伴怔了怔,恍然大悟。他……他居然欠了美麗的山吹三頓水錢,怪不得她要對他拒之千裏呢……肯定是一見到他,就以為他要來白吃白喝。
鯉伴做事決不拖泥帶水,他快走幾步,喊住了山吹。
山吹乙女淡淡笑著,轉身,低頭,微微鞠躬,道:“請問鯉伴大人有什麼想要的麼?”
鯉伴愣了愣,從兜裏摸出一打子鈔票,塞到山吹手裏,極認真地看著山吹,說:“對不起,我……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其實、其實我很想還錢的。”
山吹點點頭,說:“我知道的,鯉伴大人是很好的妖怪。”山吹略略點了點手中的錢,退回一半給鯉伴,說:“謝謝您,這些就足夠了,請您也不要推托,這樣會讓我為難。”
鯉伴攥著錢,神色複雜,他看著半垂著頭的山吹,一時竟找不出什麼話來。
兩人就這麼麵對麵,相視無言,卻仿佛有根隱形的線把他們拴連在此處。
“喂!山吹!趕快招呼這位俊俏的小哥!”矮胖店主這時也扭進了店門,看到呆呆站立的兩人,心裏對山吹乙女一陣責怪。
她什麼時候如此怠慢了?
山吹突然醒悟過來,趕忙小跑著拿到菜單,領著鯉伴到他慣坐的靠窗位置,問道:“請問鯉伴大人……”
“平常的兩樣。”
“熱酒和冰摩卡?”山吹小聲重複道,“啊,不行不行,鯉伴大人又會胃痛的。”
鯉伴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在眾多客人中,山吹唯能記下他的喜好,也算是一種在意了吧。鯉伴拿過山吹手中的菜單,粗略翻翻,目光被一種淡櫻色的茶水吸引:“山吹,看這個。”
山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疑惑道:“櫻茶?鯉伴大人想喝這個?”
“嗯。聽說是八瓣重櫻泡的茶,很來之不易。”鯉伴的視線望向窗外,繼續說道,“山吹花,有一種罕見的純白山吹花,我想要單瓣白山吹泡的茶,怎樣?”
山吹輕輕歎了口氣:“那需要鯉伴大人改日再來了,今日店裏沒有那種茶。”
鯉伴說:“那隻來一壺熱酒吧,我希望可以在這裏留到正午。”
“好的。”山吹心道這位鯉伴大人今日終於正常些了,“請問鯉伴大人還需要下酒菜麼?”
“兩條小黃魚,一碟花生,吃完再添。”
“請稍等片刻。”山吹囑咐了剛上班的廚師,便和其他服務員站到門口,恭敬地迎接清早的第一批客人。
鯉伴眯著眼睛,把毛巾蒙在臉上,往柔軟的沙發背上倒去。累了,實在是累了……
5 櫻花祭 (上)
櫻花花開至敗落,隻有七天的時間,因此有櫻花七日之說,各地的櫻花祭也就在櫻花初開的前後幾天內揭開帷幕。
關於櫻花的怪談也層出不窮。其中最著名的當屬“每一棵嬌豔繁茂的櫻樹下,都埋藏著美麗少女的屍體”。
鯉伴一整天都沒什麼精神,離開那些忙忙碌碌準備櫻花祭的學生們,獨自坐在櫻花學園最大的一棵櫻花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