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心痛，無藥可醫
在林家坐了一會兒，等離開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笑恩坐上最後一趟公交車，返回城裏。車窗外是不斷倒退的風景，笑恩的目光變得有些飄渺。
回到林家別墅時，已經是深夜。迷失了整整三年，再次站到這裏，竟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夜風拂過樹葉發出沙沙聲響，好似離人的哭泣。笑恩站在院中，微閉了雙眼，耳畔回響的，是母親的溫柔軟語和爺爺慈祥的聲音。
“爺爺，媽媽，笑恩回來了。”她在心中低聲呢喃。
腳下的水晶高跟鞋蹋在石板小路上，發出噠噠的脆響，笑恩推開了別墅的大門，意外的，客廳的燈竟然亮著。寬大的真皮沙發上，窩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聽到門聲響動，他顯然也是一愣，目光探向門口處。
“你怎麼在這裏？”笑恩蹙眉問道，如果說這世界上還有她不想見到的人，那顧希堯絕對是首當其衝的一個。
顧希堯含笑，起身來到她身前。“想你了，所以，想呆在你曾經呆過的地方。”他的目光是溫柔的，好似要將她融化了一般。而聽在笑恩耳中，卻格外的諷刺。
“多謝顧四少抬愛，不過，這裏是我家，請你出去。”笑恩冰冷的伸出手臂，指向門口的方向。
“恩恩……”顧希堯劍眉微蹙，明顯的覺得她很不對勁，好像……
笑恩清冷的笑，此時此刻，即便聽他叫著自己的名字，都覺得惡心。“還不走？難道顧四少還想在這裏找回憶？”她踱步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小腹有微微的刺痛，她強忍著，深吸了兩口氣，才再次開口。
“飄雪的天台，結婚紀念日的燭光晚餐，噴泉廣場的告白……顧四少巧言善變，將一切說的都太美好了。”她莞爾一笑，嫵媚妖嬈，卻突然話鋒一轉，變得十分淩厲。“隻不過，故事似乎被顧四少忽略了一部分，比如周夢潔，比如周曉彤。”
顧希堯默然，原來，她的記憶恢複了。
“我知道，你恨我。”他苦笑著說道。
笑恩也笑，清澈的眸子不由得有幾分濕潤。“我不想恨你，至少，在那天之前，我已經不恨你了。”那天，自然是指她撞到顧希堯抱著赤.裸的蘇芸。
“你知道嗎，恨，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顧希堯沉默著，靠近她，伸出手臂想要觸摸她蒼白的臉頰，卻被笑恩不著痕跡的躲開。她眉宇間的厭惡，讓他心口一陣刺痛。
“恩恩，有些事，我現在無法解釋。我隻要你信任我，最後一次。”
笑恩苦澀的搖頭，最後一次，他的最後一次太多了。“顧希堯，我累了。結束吧。”
他沉默，依舊專注的凝視著她。
“顧希堯，我沒有和你商量，也沒有商量的餘地。這是決定，也是結果。”笑恩起身，仰頭毫無畏懼的迎視他的目光。
他依然沉默著，隻有墨瞳中隱隱浮起的傷痛，讓笑恩微驚。
有些踉蹌的退了兩步，小腹又一陣刺痛，笑恩將手捂在小腹上，微弓起身體，靠在沙發一角。片刻的功夫，臉色蒼白的幾乎沒了血色，額上也沁出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