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嶼隨口就言:“隻是蹭吃蹭喝這麼簡單?不是去拆了永承王府?”
“父王,你別這樣說三弟,其實阿徹有時候也很聽話的。”
“不是有時候,是看年看月。”薑嶼端起茶盞淡淡道。
他正要飲茶,一個侍衛跑來,立於拱門外拱手,“王爺,奴才有要事稟報。”
“進來。”
侍衛走到他身邊,小聲向他稟報了兩句。
薑嶼的眉宇有過一瞬的蹙起,而後神色又恢複了雲淡風輕,點了頭示意侍衛退下。
薑寧不知發生了何事,看了看手裏的劍,想起了她很小的時候。那時她爹娘在越國打仗,她和阿堯就在隋安等著爹娘回來,後來戰事快結束了,她和弟弟就去了越國北疆看爹娘,還和爹娘在那裏爬過雪山,賞過雪景。
她摸著劍,緩緩問道:“父王以後還會去征戰嗎?”
薑嶼飲了茶,放下茶盞,對女兒輕言:“父王現在不喜歡打仗。”
“那父王喜歡……”
“父王現在喜歡打兒子!”薑嶼言罷就起身,從一旁的樹上掰了截樹枝,瞥向拱門處,“薑徹!”
躲在拱門後麵的薑徹渾身一哆嗦,不由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屁股蹲,然後才探了個小腦袋瓜出去,笑嘻嘻地說:“父王,徹兒回來啦!”
薑寧偏頭一看弟弟,吃驚之餘又忍俊不禁,“阿徹,你這是上哪兒弄一臉的紅印子?過來,阿姐給你擦擦。”
薑徹一頭霧水,往地上的小水窪了一照才看見,自己臉上都是被那些漂亮姐姐親過的印記,紅紅的。
“還不過來?!”
他爹又吼了一聲,薑徹知道,他爹生氣了,很生氣!
這個時候他要是還不聽話,小屁股準保得開花。
他縮手縮腳地走了進去,原本走得很慢,又在快臨近時一下子撲到了他爹跟前,抱著他爹的腿就嗚嗚地叫喚:“父王,徹兒錯了,徹兒知錯,父王不要打徹兒好不好,徹兒很怕疼的!”
為防他爹下手,薑徹拽住了他爹的廣袖,扯著袖子繼續嗚咽,“父王……爹爹……不要打徹兒嘛,徹兒一疼,娘和祖母也會心疼!”
他還拽著他爹的衣袖,索性把臉埋在了他爹的衣袖上,“嗚嗚……”
華盈寒大老遠就聽見兒子在叫喚,她順著聲音找過來,見兩父子就在院子裏,女兒也在。
阿徹正抱著他爹,不知道在幹什麼。
“阿徹,你回來了怎麼也不和娘說一聲?”
薑徹聽見他娘的聲音,立馬鬆開他爹轉而撲進了他娘懷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反手指向他爹,“娘親,爹爹打徹兒!”
孩子看似是在指薑嶼手裏的樹枝,可是華盈寒順著一瞧,看見的卻是薑嶼的衣袖,那衣袖上似有幾道什麼印記。
她牽著兒子朝薑嶼走去,走近了,看著薑嶼的衣裳問:“你這衣裳是新的吧?”
薑嶼點了下頭,他正在氣頭上,對她忽然關心衣裳這出有些雲裏霧裏。
“那這些印子……”華盈寒拎起薑嶼的衣袖讓他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