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雲濤話還沒說完,日漪蓮立刻對著韓澈大聲說道:「如果當初不是你把宋智揚那個變態介紹給光認識,怎麼會弄成今天這個局麵?」
韓澈低著頭。「對不起。」
「如果沒有認識你就好了……」
這句話讓韓澈很受傷,但是他完全無法反駁,一切的確都是因他而起。
任雲濤聽不懂二人的對話,也不知要從何勸起。
「你把他安全的帶回來了,你做到了對不對?」日漪蓮拉著他問道。
人是帶回來了,但現在正和死神拔河著,他們已經在這裏等了三個多小時了還沒有結果,所以要說對也不是,說不對也不是,任雲濤不知要怎麼回答。
「阿姨,您先冷靜下來。」他隻能先安撫日漪蓮。「醫生正在裏麵急救,小光不會有事的。」
任雲濤扶著她坐了下來,韓澈則遠遠地避到一邊去。
他知道日光的父母都對他很不諒解,他也確實有責任,隻是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糟。
「宋智揚人呢?」
「他找了人頂罪,一點事都沒有,早就已經出境了。」任雲濤很無奈地。
宋智揚的心態根本就完全扭曲了,他一心認定日光必死無疑,但在他臉上居然看不到半點傷心。就因為日光不愛他,強迫不成便要對方的命,這種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你快回去吧,你還有妻兒在等著你不是嗎?」日漪蓮隻要看到韓澈,就覺得無法忍受。
「阿姨,讓我留在這裏吧,至少等光清醒…」韓澈懇求著。
「就算他醒了又如何?你還抱著和他複合的希望嗎?已經太晚了。」
「我知道我們已經不可能了,可是我沒辦法就這樣離開。」
日漪蓮冷哼了一聲。「當初不管他怎麼求你,你都不肯放棄結婚,如今再做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韓澈沒有再開口,現在隻祈求日光平安無事。
手術室的燈熄滅,醫生走了出來。「請問哪位是傷者的家屬?」
「我是他母親。」日漪蓮立刻上前。
「傷者很幸運,子彈射擊的距離心髒隻有一毫米之差,但因大量失血,現在相當虛弱,目前還未脫離險境,這二天是關鍵期,還要再觀察他的情況。」
日漪蓮和任雲濤算是鬆了口氣。
「醫生說了什麼?」韓澈把任雲濤拉到一旁,小小聲問。
任雲濤差點忘了他聽不懂,跟他解釋了一遍,這才讓他也放下心來。
***
安靜的病房中,床上的人也安靜的躺著,隻有機器的聲音規律的響著。
任雲濤拉開窗簾,外麵下著雨,感覺溫度又更低了點。
他走回病床旁,坐了下來。「你還要睡多久啊?已經第三天了,也睡夠了吧,快醒醒!」
二隻戴著相同手環的手交握在一起。
在幫日光擦拭身體時,發現他全身傷痕累累,而且骨瘦如柴,以前瘦歸瘦還算結實,現在卻成了皮包骨,任雲濤心疼極了。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害得你差點連命都沒了,沒想到那個變態的混蛋會這麼對你,再讓我遇到,不能殺了他至少也要把他給閹了。想到你那時那樣對韓澈,不知道你會不會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可是就算你不肯原諒我,我也不會再離開了,現在婚已經結不成,老婆和小孩都沒有了,這全是因為你,以後我就隻有你一個人了,我隻能賴著你,所以你得負起責任才行,還不快點起來,我等著你每天都做飯給我吃呢。」他自顧自地說個不停。
這個男人,果然是隻狗…所以,狗嘴的確是吐不出象牙來的。
終於忍無可忍,勉強伸出還打著石膏的左手,拿掉了氧氣罩。
「任雲濤,你實在太囉唆了。」雖然隻能發出微弱的音量,但已足夠讓對方聽清楚了。
能硬是把傷重昏迷的人給煩到醒,也算厲害了。
「啊。」任雲濤高興到隻會張大了嘴,呆呆的望著他。
這次,他忘了糾正日光,別再連名帶姓的叫他了。
「閉上你的嘴,這樣子好傻。」日光翻了翻白眼。
「你說的對,我的確是個傻子。我老是割拾不下從前,所以錯過了最重要的,幸好,老天爺沒有殘忍到讓我得在悔恨中度過下半輩子。」
任雲濤回過神來,舉起原本握著的那隻手,放在嘴邊親個不停,若不是因為日光還很虛弱,他幾乎想要撲上去舔他的臉了。
「隻要你好起來,從今以後,什麼都聽你的,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但是,你已經失去了你唯一的一次機會了。」日光沒力氣掙脫他的魔掌,隻好消極的閉上眼睛。
「小光,我真的錯了。」任雲濤一臉慌張的從椅子跪到了地板上。「我和小清已經徹底結束了,我心裏真的隻有你一個人,從遇到你之後便沒有改變過,我發誓!」
「想清楚再說吧,我可沒辦法幫你生孩子。」日光可沒忘記,任雲濤是為了什麼才和他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