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追究。不過這樣獨出心裁的湯偶爾做一下可以,可不能經常被端上宴席。太子的宴席是有固定的要求的。要是被王孫大臣們知道太**裏的廚娘做出來的湯是這樣,還不讓別人笑掉大牙?”
我裝出誠惶誠恐的樣子接受了內侍的批評,等他離開後忍不住歎了口氣,這個太子不但可恨,而且還很古板,這樣的湯他不願意喝拉倒!我忙拿出幾個碗,分成了幾份,和其他幾位同伴喝完了。沒想到幾位同伴竟然像是看見了外星人一般看著泛著香味的湯,嚐了幾口好都叫好。我心裏不由得暗喜,看來我還真有做菜的天分。任意發揮才是我的長處嘛!
不過,要學會有定製的羹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方姨似乎早就預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很快派人給我送來了一份羹湯的做法。據說那是皇上的禦廚一筆一畫寫下來的,我隻要照做就不會出錯。幾次練習之後,我終於把羹湯做了出來——隻是這太子和皇上的品味未免也太差了吧?分明隻是把切好的肉片放在開水裏麵煮嘛?看上去就不能讓人有一點點胃口,就這他們也能喝得下去?
不過轉念一想,這時的宮廷飲食文化隻怕才剛剛起步吧?隻要能把飯做好,能頓頓吃肉就是皇家的生活,哪裏會講究什麼色、香、味呢?算了,反正不出錯就是沒有問題。看起來這個傳說中的太子也不是多麼有品味的人,除了要求山珍海味之外,恐怕也從來不會去想哪些東西更美味,哪些東西更有營養吧?
所以,在接下來的幾天裏,羹湯都是千篇一律。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因為嚴格按照方姨派人送來的食譜一點點做出來的,沒再被退出來。不過,很快就適應這裏生活的我很筷感到有些厭煩,這裏能見到人隻有四個廚娘,每天除了做飯就是睡覺,照這樣下去,不出一個月,我準會養成五大三粗的小肥豬不可!我琢磨著應該自己找點事情做。這樣幹巴巴的一天天過下去,我會瘋店的。
“你在想什麼嗎?”負責準備素菜的琴姐突然出現在我麵前,伸出手來在我的眼前晃了幾下。
其實這是起不解的地方,除了我之外,四個廚娘,也就是最早來到東宮當差的廚娘每個人竟然還有太子親自取的名字:琴、棋、書、畫。年齡最大的琴姐,三十多歲的樣子,最小的是畫姐,二十二歲,本應該今年一同出宮的,隻是因為另外一個廚娘的離開,不得不暫時留在這裏。這讓畫姐有些不太舒服,畢竟早已經到了婚嫁的年齡,越晚出宮,能嫁個好人家的機會越渺茫。不過對琴姐來說,留在這裏就是個天大的恩惠,她已經成了家,夫家住在離皇城不遠的地方。據說琴姐夫是位教書的先生。她能留在這裏,聽說還是太子的特許。
我搖了搖頭:“沒想什麼啊。隻是有點悶的慌。從早到晚都要待在這裏,真想看看外麵是什麼樣子。”
琴姐遞給我一小塊白薯,聽說這是不久前從西域送過來的,宮裏的人叫它番薯。她在我身邊坐下,臉上帶著幾分招牌似的笑容:“想出宮啊?在這裏待上兩三個月之後,你想出去就能出去了。不過,我不覺得外麵有多好,這裏的日子也很不錯啊。”
“恩?為什麼?”我好奇地看著她,難道她覺得做廚娘對她來說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嗎?或者,對她來說,成了家,這裏的生活讓她感覺很滿足?
“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太子還算寬厚,所以我們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在這裏日子長了,我們就能經常外出了,不像別的宮女那樣,除非外放,否則根本就出不了宮。”琴姐笑道,看我吃完了,忙隨手又遞給我一塊番薯。
“太子?太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我有些好奇地看著琴姐。在我的感覺裏,他就是沒品位的代言人,而且還極沒眼光。這樣的人,竟然懂得如何使用小恩小惠?
琴姐的臉上帶著幾分令人費解的表情:“他嗎……以後你肯定有機會見到的。到時候你自己就知道了。”
“我?我們能見到他?”我一臉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人家是太子,我們隻不過是廚娘,怎麼可能見到他呢?”
琴姐淡淡笑道:“這可真說不準。不過近些日子應該不會有機會,聽說太**裏新進了幾位良人呢。說不定還是和你一起進宮的……”
說到這裏,她的話頓住了,似乎怕傷害我的自尊一樣。在她看來,秀女入宮,無非都是衝著皇家的富貴。能攀上太子,是每個女孩子的夢想,可我這個“倒黴”的女孩子,竟然被送到這裏來,肯定是走投無路,才會被分到這裏來。
我笑了起來,“是啊。不少都是和我一同入宮的呢。人家命好,不像我這麼不遭人喜歡。不過……對我來說未嚐不是件好事,我能過得很自在,隻要跟你們幾個處好關係就行了,也不用看什麼人的臉色。你說這不是很好嗎?”
“你倒是挺想的開。”畫的聲音在我的身後冷冷的響起。她好像一直都這樣,一天到晚都繃著臉,說出的每個字都能把人凍成冰塊。但我總感覺,她那雙冷漠的眼睛後麵似乎有幾分說不出來的猶豫,難道,在她的身上還有什麼故事?
第二卷 三十六計 第七章 犧牲品
琴姐對畫這樣的態度似乎早已司空見慣,她笑道:“你不是已經見過太子了嗎?還在生氣他不讓你出宮的事情?他不是都已經替你做好了安排,這樣不是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