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吃幾天藥，我怎麼什麼感覺都沒有？”水柔坐在屋外，她一直不習慣被太陽曬著，在我的堅持下才勉強答應太陽底下坐會兒。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要想把你的身體調理好，需要花費不少時間。不過，我感覺你的氣色比以前好多了。”我安慰她道。我其實心裏已經如翻江倒海一般，她難道真的沒有感覺到自己沒有之前咳嗽的那麼厲害了嗎？難道非得一下子治好她的病才能讓她真正感覺到效果嗎？這樣的話說出來，不是真的想要狠狠打擊我嗎？
“哎呀，乖女兒，你真的比前幾天好多了。我都聽得出來，你咳嗽得沒前幾天那麼厲害的。”水柔的母親適時地在旁邊替我解了圍。
水柔抬頭看著她的母親，半天才歎了口氣：“是嗎？我感覺不太明顯。不過，好像是比之前好點兒了。咳嗽的時候似乎心口也不怎麼疼了。真的要謝謝你啊，方小姐！真是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的，竟然還懂醫術。”
按照之前的性格，我肯定會得意忘形。但眼下我麵的的人是水柔，我這樣的大大咧咧的性格，萬一說錯一句話，讓她不開心起來，說不定又會加重她的病情：“沒有。我隻是盡了一點兒綿薄之力。隻要你能保持心情開朗，肯定會很快痊愈的。”
“開朗？我怎麼能開朗得起來呢？我看得出來，林小姐一定過得不幸福，所以才會回到蘇州。其實我應該早退出，說服馬伯父了了這門親事，這樣林小姐就不用……”說到這裏，林小月猛烈地咳嗽起來！
“你說什麼傻話。人家林小姐早已經出嫁，已經是人家的人。你不要太多心了。這孩子……”水柔的母親忙替她拍了拍後背，一臉的憐惜。看來這個女兒真讓她操不少心。
不過水柔似乎並沒有因為母親的話而感到寬慰，反而更添了幾分傷感：“沒有關係！這是事實，不能否認的事實！長卿的心裏隻有林小姐，你又不是沒有看到，要不然的話，他不會對我那麼冷淡。我已經……”
我無語地看著她。這樣的話從她的嘴裏說出來讓人更加傷感。就在我想要趕快找機會離開的時候，水柔卻拉住了我的衣擺：“你說……這是不是事實？現在林小姐已經從那裏回來了，她過得不幸福，我看得出來，她過得一點兒都不幸福。在她離開的這些日子，卿哥過得同樣不幸福。你說……我是不是真的該放棄？應該成全他們，真的應該成全他們！”
水柔的母親朝我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再清楚不過，就是想讓我安慰她，可是我該說什麼？她似乎把一切都看得很透徹，可看她的樣子，根本就不打算放棄這段感情。我隻得再次坐下來，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感情這回事，誰都說不明白的。你沒有必要擔心這些事情。小月的性格我想你也明白，沒有必要擔心。她這次回來，是迫不得已，絕對不會威脅到任何人。我知道，在你的心裏，一定把小月當成了自己的好朋友。如果你知道她在潘家的處境，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她從火坑裏拉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