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就是舍不得不兒與無忌,我們倆啊,走多遠他都不在乎。”

楊逍哼的一聲,道:“隔代親嗎,等著不兒給我生個外孫抱,別人我也不理。” 不悔臉一紅,低下了頭。

紀曉芙沉思半刻,對眾人說道:“不兒爹爹心裏還惦記著西域,畢竟他在那呆久了,我這邊也時不時惦念爹爹,不如我們在西域與漢陽中間尋一個好地方。”

範遙哈哈一笑道:“嫂子,你這個範圍也太大了吧。”

紀曉芙紅著臉吞吞吐吐地說道:“巴蜀素有天府之國的美稱,不如我們……”

不悔一聽到此,急忙喊道:“打住!媽,你想去哪都行,就是峨眉那個地界不行,我忌諱!”她堅決地要與峨眉派劃清界限,否則以自己媽的性子,以後的麻煩還是斷不了。

紀曉芙知道女兒的心思,低頭不語,楊逍哈哈笑道:“乖女兒,那幹脆我們回昆侖山坐忘峰去吧,你不想家啊?”

“不去!那我更忌諱!坐忘峰不是我家,你們在哪哪便是我家!”坐忘峰她更不會去,那裏離光明頂太近,要是回去,自己爹少不了總要操心明教的事,全家還有寧日嗎?

楊逍也知道女兒的心思,與媳婦一起低頭不語去了。張無忌嘿嘿地衝著不悔說道:“還是去武當最好了,有太師父在什麼麻煩都不會有。”

不悔斜瞪了他一眼,回道:“相公說得對,武當當然好了,太師父天下第二好,殷六叔天下第一好!” 張無忌登時沒話了,還是不悔考慮的周全,雖然如今楊家與武當早已一笑泯恩仇,但是還是不要靠得太近為好。

範遙見眾人的樣子,不停地大笑,不悔見狀便問道:“範叔叔,你有什麼好主意啊?”

範遙眼皮一翻,說道:“你個鬼精靈早就心中有數了,還如此這般地折磨我們,哼。”他拿起酒壺又喝了起來,楊逍說道:“等不兒定了地方,我就去建兩座挨著的大宅院,其中一個給你娶媳婦用。”

範遙哈哈一笑,拿著酒壺晃晃悠悠朝著門外走去,嘴中嘀咕道:“大哥又取笑我了,媳婦?我範遙從來都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輩子能跟著大哥一家浪跡天涯,知足了。”

不悔看著範遙的背影,輕聲歎了口氣,對張無忌說道:“無忌哥哥,你離教前不是派人前往波斯總教給小昭送去‘乾坤大挪移心法’嗎?”

“是啊,”張無忌點了點頭,卻不知不悔突然提起此事是為何。不悔回道:“讓範叔叔也跟著去一趟就好了,見一麵好歹留個念想。”張無忌一愣,猛然間想到義父曾提起範右使當年苦戀紫衫龍王黛麗絲的事,一時間也低頭不語。楊逍低聲說了一句:“不見更好,見了也不招人待見,何苦呢。”

不悔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道:“人世間最困惑便是一個‘情’字,想在‘情’上做到灑脫何其難得啊。”她下定決心隻要全家一安定下來定要為爹爹與範叔叔找個好營生,讓這兩個絕頂奇才忙的不亦樂乎,再沒閑工夫鬧心。

她起身說道:“我已想好要去哪了,先回一次坐忘峰,把爹爹多年來積攢的寶貝家當都帶出來,想安家立戶沒有銀子哪成。” 大家見她還在賣關子便也不再多問,反正一家人在坐忘峰住了多年,早該回去一次了,便商定好三日後啟程。

五人坐在馬車上一路西行,路上不悔不斷地與楊逍範遙提及當年她與母親、無忌哥哥、說不得一起不遠萬裏入昆侖的往事,一轉眼快九年了,想起舊事真是感慨萬千。

眾人說說笑笑間已奔行多日,這一日來到了蘭州附近,再向前便是永登,離玉門關已不遠了,他們正欲快馬加鞭之時,前方卻突然奔來八騎,楊逍警惕地說道:“聽馬蹄聲甚急,看樣子也是奔我們而來,不知又是哪一路打家劫舍的匪徒,且讓我先去探一探。” 他還未躍下馬車,不悔已在他身後驚叫起來:“神箭八雄!” 眾人一聽皆大驚,再看那八人已行至近前。

八人同時下馬,一人朗聲說道:“張公子、楊姑娘、楊大俠、苦大師,紀女俠,郡主聽聞你們路過此地,便命小人速速前來,邀請各位到府上一聚,還望各位賞臉。”

張無忌驚訝地問道:“趙姑娘怎會出現在此地?” 不悔還未等對方回答,便笑著回道:“敏敏郡主一向神出鬼沒,在此地出現就對了。”

範遙多日來正煩悶的慌,一聽趙敏請他去喝酒立即來了精神,高聲說道:“大哥,你們去不去我不管了,反正郡主不會害我的,我正好去玩玩。” 楊逍哈哈一笑道:“我們早已脫離明教,還有什麼可顧慮的,既然兄弟要去,哥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