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診所門口,看著麵前痛哭流涕的十五歲少年,這個少年長的是如此俊秀,卻也如此抑鬱!
少年名叫南飛晚,也是我的兒子!
我聽著少年的哭訴,心裏一片涼意,他說的對,是我毀了他!雖然,他有一個實力雄厚的父親,卻因為我的逃離使他本應尊貴的身份變成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兒子,媽媽怎麼會猜不到,作為南之晚唯一的孩子,私下他對你的苛刻嚴厲,除此之外,還有冷嘲熱諷吧!你的媽媽曾經是他的情人,而你是他的私生子,你是如此的年輕稚嫩,受到的打擊定然不少!
我望著門外的路燈,那慘白模糊的光暈像蒙上了片片青霧,怎麼也照不亮下麵的道路!而我此時的心境,就如這光暈一般,昏暗迷茫,絲毫找不到光亮的出路!
我的淚水汩汩而下,倦鳥歸巢,人絕行跡,兒子剛才就跪在我的麵前,質問我既願生,何不養?他哭得如此淒慘,請求我,能不能為了他,小小的犧牲一次!
兒子,當媽媽看到你踉蹌的腳步,不敢挺直的脊梁,媽媽心已經碎了!為了你,讓媽媽做怎樣的犧牲都可以,又怎麼會拒絕你如此卑微的要求,僅僅是見他一麵!
我開始梳妝打扮,鏡裏的那個女人已經三十有二,身材瘦小,眉目僅僅是清秀,這些年的逃離愧疚,困頓艱辛讓她的臉蛋消瘦不堪,眼角已經起了淡淡的皺紋!想抬起右臂撫下臉上的淚滴,卻,慘笑,那,早就已經廢掉!
麵前的男人已經四十有二,依舊高大俊朗,歲月的流逝絲毫不曾在他臉上留下痕跡!他就那樣居高臨下的看著瘦弱卑微的我,像操縱一切生靈的天神,皺眉,冷笑,輕飄飄的口吐惡毒話語:“喻晚之,你還是那麼的,賤!”
我身子瑟縮,低下眉眼,這個天生強勢的男人,讓我從內心感到恐懼,十幾年前是,現在亦是!
他不耐煩,厭惡的用手托起我的下巴,強迫我麵對他無情的雙眼,似笑非笑:“不承認你賤是吧,十二年前,你為了一個男人,死命逃離;十二年後,你為了另一個男人,低頭懇求,隻是這次的男人,換成了你的兒子!喻晚之,沒有了男人,你就活不下去是吧!看到你,真髒了我的眼!”
我近乎麻木,緩緩跪下,卑怯祈求:“能不能、能不能善待我的兒子?”
他嗤笑:“一個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子而已,沒有他,我還能生出更優秀的兒子!”
我垂下頭,身子顫抖,這個男人一向如此,他的反應我已經猜到!
他冷喝:“天生卑賤,既然這麼想跪,怎麼不去跪那個男人!他死了,你不是更應該跪麼!”
我劇烈瑟縮,這個男人竟然已經知道!可是,我不能退縮,我的時間還不到一年,我要拚著命為兒子謀條生路!
我脫下衣服,跪爬到他麵前,伸手想搭上他的皮帶!
他一把甩開,麵含不屑:“免費的雞,讓人玩弄夠了吧!在我眼裏,喻晚之,你連做雞都不夠資格!”
他憤怒的甩門而去!
我伏在地上,哀哀痛哭,兒子,媽媽很無用,至死都不能為你做上什麼!似水流年,恍然而過,這一切究竟是誰是誰的錯?
南之晚在酒店會議室咆哮:“都是一群廢物,不是讓你們去尋找嗎?找的人呢?”
屬下膽顫,小心開口:“南總,皮特醫生昨晚就已經去世!”
南之晚眼神爆裂:“你們都給我去死,都去死!我的晚之若是得不到救治,你們統統都去陪葬!滾!”
屬下瑟縮而退!
南之晚一腳踢翻椅子,憤怒的握拳猛砸桌麵,接著仰頭慘然而笑,之後喃喃自語:“晚之,晚之,即使我早就知道十六年前是我間接害死了你的哥哥和曾經是你未婚夫的華緣,但是,你隻能是我的,隻能是我的,你就是死,也隻能死在我的懷裏!”